墨燨看向沈漓,我看向墨燨,沈漓則看向我。
很明顯我們三人都以為是對方的幻境,因為我看到墨燨神色有些凝重,目光裡有詢問之色。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是我。
墨燨和沈漓也都搖了搖頭,這也就是說眼前的這片林子并不屬于我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其他人的幻境。
墨燨劍眉微皺,陷入思索之中。
半晌,他才低聲道:“不是我們的幻境,那會是誰的?”
沈漓沒有回應,隻是掃視了一圈周圍,很明顯,他一時間也沒法下定論。
我擡眸看了一圈四周,并沒有看到人影和異樣。
沈漓沉聲說道:“周圍未探知到任何靈力波動。”
墨燨神色凝重了幾分,他道:“這不是好的現象,如今魔族的幻洞由我重新設置過,所以我能感覺到有三股強大的靈力在波動,而且其中一股我非常熟悉,這是屬于我師父的力量。”
沈漓眸色變得沉重:“那肯定有一股是我師父,另外一股能否感應出來?”
墨燨閉上眼睛,進入了他的神識世界。
不多時,他突然身形晃了晃,似乎有些站不穩,沈漓趕緊扶住墨燨,低聲問道:“怎麼了?”
墨燨許久才回過神,啞聲道:“這是你師父的幻境,他好像受了重傷。”
沈漓瞳孔一縮,神色肅然:“他在哪?”
墨燨回道:“大概往西走十裡。”
沈漓聽到這裡,立刻拽住我和墨燨的手腕,往西邊位置飛奔而去。
墨燨沒有再說其他,任由沈漓拉着我們一路路往前飛奔。
畢竟是沈漓師父,他肯定是心急如焚,擔心他師父的安危。
奔跑了半個多時辰後,終于從不遠處傳來樹木倒地的巨響聲。
我們放輕了腳下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傳來動靜的地方靠近。
墨燨和沈漓的随身武器,同時散發出蓄勢待發的光芒。
對戰聲近在咫尺,超強的劍氣震得我們三人舉步維艱,但是墨燨和沈漓并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而是承受着巨大的壓迫感繼續往前靠近。
很快眼前出現一片灌木叢林,我們趕緊神不知鬼不覺地藏入其中,伸出修長得手指,輕輕撥開被擋住的視線。
眼前已是一陣風起雲湧,無數枯藤向半空之中的白色身影纏繞而去。
強烈刺眼的劍氣在空中來回閃動着光芒,枯藤一次次被斬斷,卻又不斷再次重生。
我一眼便看出半空之中的人就是墨燨的師父,而與他師父對戰的則是森林之王魔魇。
震天前輩此刻緊閉雙眼,靜靜躺在平地上,周身有不少血迹。
枯樹枝好幾次都往震天前輩逼近,均被墨燨師父悉數擋了去。
沈漓見他師父已經重傷昏迷在地,擡腳就往他師父所在的位置疾馳而去。
魔魇感覺到有外人靠近,立刻分散出其他藤條往沈漓席卷而來……
墨燨立刻大喊一聲:“住手!”
前進的枯藤立刻停頓了下來,魔魇轉頭向墨燨看來。
直到看清來人是墨燨後,它才徹底收回所有的攻擊動作,緩聲開口:“原來是新任魔尊大駕光臨,本王有失遠迎了。”
魔魇的嗓音沙啞而又滄桑,讓人聽着心情格外沉重。
墨燨面無波瀾,顯然并不想與魔魇客套,而是直接問道:“不知您為何要為難我兩位師父?”
魔魇表情頗為不悅:“這可怪不得本王,是這兩位自行找上門來的。”
墨燨神色一怔,疑惑道:“此話何意?”
說實話,我個人感覺墨燨和沈漓的師父不會主動招惹麻煩。
魔魇似乎并不打算解釋,它目光淩厲地看向古今,冷聲道:“今天看在魔尊的面子上,本王暫且不與你們計較,下次可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
魔魇話一說完,便快速往樹林深處隐去。
沈漓并未在意魔魇是走還是留,而是快速來到他師父身邊,扶起師父端坐于地上,他則在師父身後坐定,往師父體内渡入源源不斷的靈力,為師父療起傷來。
墨燨見魔魇就這麼走了,當即對着它遠去的背影急切出聲:“請等等~~”
魔魇并沒有因為墨燨的喊聲而停下腳下的步伐,而是頭也不回地消失于此林中。
墨燨失望地搖了搖頭,他心裡肯定很清楚,魔魇并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會收手也隻是看在夢魇魔尊的面子上。
沈漓一心一意替他師父療傷,我和墨燨隻能等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