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點了點頭,問道:“豐左使是否已調查過那兩名首領?”
夢魇魔尊道:“是!不過沒查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墨燨道:“後續工作倒是做得挺好!”
沈漓左手抱胸,右手抵着下巴略微思索了會,問道:“方便說說豐炎嗎?”
夢魇魔尊道:“豐炎是我族元老,魔族開創以來,一直一心一意為魔族着想,從未有過二心,他的為人本尊信得過。”
沈漓道:“您别誤會!晚輩不是質疑豐左使的為人,晚輩是懷疑龔刑用攝魂術來控制他人。”
夢魇魔尊點了點頭,說道:“本尊明白你的意思,本尊也有想過這點,但本尊不希望把豐炎牽扯進來,這是本尊與龔刑之間的恩怨。”
墨燨道:“也就是說,豐左使還不知自己中了攝魂術,他以為魔族有龔刑的内應,但其實是他自己被龔刑控制了,所以他方才沒向我行主仆之禮。”
夢魇魔尊道:“此事不能怪他,本尊希望你們也能保守這個秘密。”
墨燨道:“既然你不想他心懷愧疚,我們自然也不會多言。先不說這個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夢魇魔尊道:“不必麻煩了!不礙事!”
墨燨劍眉緊皺,也沒管夢魇魔尊答沒答應,直接在石床邊坐下來,伸出修長的手指按在夢魇魔尊的脈搏上。
墨燨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反複探了幾次,都不曾緩和臉色。
許久,他才停下來,啞聲開口:“心脈俱損。”
沈漓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藍灰色的眼眸染上了殺意。
墨燨嗓音充斥着寒意:“我絕不會放過他。”
夢魇魔尊溫聲道:“能将你找回來,我已經無憾了,不必為我難過。”
墨燨目光堅定:“你是我父親,我不可能讓你死,也絕不會讓龔刑詭計得逞,他想你死,我偏要你活。”
“你……”夢魇魔尊眼底劃過一絲暗芒,喜不自勝道:“你肯原諒我了?”
墨燨沒吭聲,隻是握住夢魇魔尊的手腕,直接用動作回應。
沈漓手掌覆蓋于墨燨肩膀上,沉聲道:“我尊重你的決定。”
墨燨感激的看了一眼北漠漓:“多謝。”
沈漓道:“開始吧!”
我看懂了,沈漓和墨燨這是要用靈力與永生之力搶救夢魇魔尊。
夢魇魔尊原本還熠熠生輝的眸子,在感覺到墨燨和沈漓的行為後登時大驚失色,失聲道:“小燨,你們這是做什麼?給本尊停下來!”
他指尖發顫,顯然想收回自己的手臂,但是他并沒有成功,應該是墨燨控制住了。
夢魇魔尊神色巨變,第一次對墨燨大吼出聲:“本尊讓你停下,你聽到沒有!”
墨燨神色未變,低聲道:“如果你不想我和沈漓死在這裡,那就不要排斥它湧入你體内。”
夢魇魔尊神色一震,而後眼眶迅速泛紅,眼底一陣波濤洶湧。
最終他閉了閉眼,沉默了下來,不再反抗。
救治已經開始,他必須接受墨燨的好意,否則導緻墨燨與沈漓走火入魔更不是他想看到的。
墨燨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手指已經微微有些顫抖。
夢魇魔尊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墨燨臉色越來越差,當即心急如焚地勸道:“小燨,你的心意本尊已了解,能得到你的原諒,本尊已經很滿足了,人各有命,本尊早已看淡生死,你别……”
墨燨打斷道:“别說話!趕緊把我剛剛引渡進去的永生之血與你體内的血液融合,不然我真扛不住了。”
夢魇魔尊神色一動,終究是咽下了沒有說完的話,他看向墨燨的目光越來越沉,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在眸中瘋狂湧動。
墨燨自然感覺到了夢魇魔尊的情緒,淡淡出聲:“别急着感動,我會救你完全是因為娘親。”
夢魇魔尊唇角上揚,沒再多說什麼,嘴角咧開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好了!總算成功了!”
墨燨徹底松了一口氣,收回修長白皙的手指,面露疲憊之色,看上去消耗了不少靈力。
看着臉色蒼白的墨燨,沈漓面露擔憂之色,問道:“還好嗎?”
墨燨搖了搖頭,擡起手輕輕地揉了揉眉心,低聲回道:“我沒事,你呢?可有不舒服的感覺?”
沈漓沉聲道:“我隻消耗了些靈力,自然沒什麼大礙,而你卻不止消耗了靈力,還流失了不少血液,你的影響肯定要大得多。”
墨燨微微一笑,寬慰道:“沒關系,我打小就是不管頭一天多慘不忍睹,第二天都能恢複如常,這大概就是永生之力的功勞。所以你盡管放心,明天我的精氣神就回來了。”
沈漓還是不放心,直接拉過墨燨的手,覆于他脈搏之上。
漸漸地沈漓眉心蹙起,許久都沒有松開墨燨。
興許是他做了什麼,墨燨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溫聲道:“沈漓哥,我真沒事,你莫要再浪費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