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語長心收起笑意,兩眼泛著淚珠,悲傷愧疚道
【荷姊..長心沒怪你,你别這樣好嗎?其實這樣也很好阿】
【至少我不用受盡折磨,變回原來模樣,以後也不會在孤單,有義父義母陪伴在我的身邊】
【這樣我就覺得很滿足了,荷姊不用在擔心我們,倒是你要好好活下去才是】
【去追尋你的幸福吧,荷姊~去找大哥吧,我相信大哥也一直在等你。】
面對長心這樣百般勸說,不見荷内心一陣期盼與失落,感到情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話,松開手撇過臉,憔悴神色中閃現一絲猶豫,翻袖抹乾淚珠,堅強振作起,刻意避開這話題、再次低身輕撫長心小臉蛋叮咛語氣道。
【長心~你要乖乖聽義父,義母的話不可以調皮搗蛋聽到沒!】
【不用擔心荷姊,荷姊會堅強勇敢面對未來每一天,更會勇敢活下去倒是你】
【荷姊以後無法在陪伴你身邊照顧你,關心你..你要變得堅強勇敢才是,聽到了嗎?】
話語甫落再次給予溫暖擁抱,最後擁抱不在帶任何言語、亦代表著滿懷不舍、愧疚。
擁抱過後親人們身影逐漸消失面前,不見荷滿懷不舍伸手想要抓緊最後一絲溫暖,卻發現那份溫暖越來越遠,不停奔跑呐喊著親人卻發覺親人的身影已經消失無影無蹤,頓時整個人雙腿一軟攤坐地上淚水滑落感到孤苦無依,接著金山海域頓時陷入一片黑暗,開始模糊不堪,将她帶回現實世界、睜開惺忪雙眼視線模糊、望著天花闆感覺此處很陌生。
眸光掃蕩周圍景象,在床鋪前方隐約看到一縷身影,耳垂邊傳來燈烯燃燒細微聲,周圍布滿濃厚香味,不見荷充滿疑惑,當下反應就是趕快起身離開陌生地方,使勁奮力想到起身時,卻發現沒半點餘力,斷臂處隐約作痛,於是下意識左手碰觸斷臂處。
當碰觸瞬間不見荷雙眸睜大,感到不可思議,腦中即刻浮現疑問“我的右手..怎會..?滿懷不解同時前方那一人,一邊織繡著手中衣衫,冷淡道出一句話,嗓音纖柔帶點低沉。
【姑娘..醒了,不必感到訝異,你斷臂之地方,經由吾妙手接合已經恢複當初,完美如好。】
聞聽前方那一人後不見荷躺在床上嘗試緩舉起接合的右手臂,微微顫動著五指,驚覺無法使力,再轉頭望著接合處凝眸餘光掃射,當前驚愕果然真那一人說的一模一樣,恢複完美如初,滿懷不解疑問重重。
整理思緒後定下心緩和不安情緒,片刻後沉夙已久的不見荷終於開口問起,言語帶疑問高度戒備著。
【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為何要救我?】
【又為何要替我接合斷臂?到底有何目的?】
前方那一人聞聽後停止織繡動作,衣袖一翻遮掩豔紅朱唇輕笑一聲【呵呵呵~。】笑聲代表何意,不見荷搞不清楚此人目的為何,於是繼續高度戒備提防此人,視線不曾離開過前方那一人。
豔紅唇辦輕泯紅線,繼續繡著手中衣杉,雙眸靈動挑著細眉滿懷心思,緩慢冷淡将事情經過原由緩慢道出,手中線不曾停止一針一線緩慢織繡著
【姑娘不彷放下戒心,彼此坦承已對,吾知曉你滿身疑問】
【急尋答案想解開心中迷惑,不彷由姑娘先說出原由。】
面對這樣情況不見荷依然高度戒備築起高牆不讓任何人侵犯,依然想趕緊起身離開這詭異地方、再次試著爬起依然無果、雙手幾乎沒力支撐、難道就這樣任人宰割嗎?眼前那一人不知是好還是壞,再不想辦法離開,或許真的會死在此地。
天不孤凜眼眸動、稠密心思讓人猜不透,緩慢織繡衣衫一針一線,穿線,靜心等待床上那一人給予回應、燭火燃燒,燈烯細微燃燒不斷,外面傳來風鈴敲擊聲,大雪紛飛寒風飕飕,窗戶旁寒氣吹拂襲身,讓不見荷身體顫動,趕緊将棉被往上拉鋪蓋身上頓時才覺得身體一陣溫暖,兩人依然不問不答,默然以對,這樣情形持續半響,然後不見荷稍稍松下戒心。
側躺緩慢道,打破屋内寂寥【二年前我失去唯一親人後,每天漫無目的痛苦活著】
【每一天對我來說皆是折磨,曾經我以為退隐後會恢複以往平靜日子,不再沾染江湖風波】
【但我卻無能救活小妹,眼睜睜看她那樣痛苦百般折磨,直到她逝去那一年,才讓我明白人性命如此短暫。】
不等話語道盡、天不孤搶先打斷、幫不見荷接續下去未道盡話語、繼續穿線織衣、一針一線彷佛透徹人心【然後你就選擇投江自盡了結自我一生】
【想不到非旦自盡不成,反而被人所救,醒來便在此處【千竹塢】】
【躺在床上,而且斷臂之處也接合恢複完好如初。】
不見荷再次緩慢觸摸接合處、百般不是滋味,過往情景曆曆在目、當初願斷臂表示忏悔之意,如今斷臂又遭逢接合,這是不是代表連蒼天也憐憫她遭受這樣悲慘人生,命不該絕留下有用身軀來償還罪業,一時之間陷入迷思,充滿迷惑滿是不解。
難道命中注定如此要她造福天下蒼生彌補一身罪孽,此時不見荷翻身緩慢将兩手攤開掌心,凜眼飄移掃射十指,試問自己是否有資格洗清滿身罪業,雙手沾染血腥味何時才能洗淨,不敢想也不願想,思緒逐漸紛亂,看不清未來模樣,逐漸連自己也看不清。
天不孤繼續穿針織繡衣衫,朱唇泯著紅線,一針一線穿進去,拉出來再穿進去,一針一線纖柔細心,此刻不見荷的思緒就如同那件織繡衣衫蛛絲纏繞百般不解,兩人便這樣相處同一屋檐下,默然無語沉默以待,外面大雪紛飛,染成一片素白,屋内卻是燈火通明,兩個人各自不同心思。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