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看你的傷。”三樂俯身牽起他的手,随着動作,身前的衣襟敞開來,露出一片春色。
這一幕,讓近在咫尺的潶墨白呼吸猛然一滞!
眼前的白,定然不是白!不然,怎會将他心底惡,差點引出來!
三樂一傾身,肩後的一縷烏發向前滑落,擋住一半的好春光,若隐若現,黑白交織。
半遮半掩,反而更加要命!
潶墨白氣息愈漸紊亂,直到手臂處傳來一陣刺痛,才回過神來。
三樂将藥灑在傷口上,這傷口足有一寸長,皮肉外翻,甚是猙獰!
她不禁唏噓,那狗男人,真是毫無人性,竟連這樣的美人都能下此毒手,簡直禽獸不如!
要是落進她的手裡,一定扒了他的皮!
這麼想着,手下的動作便重了,握住的那隻手,不禁往回一縮。
“诶,實在是對不住,一下分神了,手下沒收着力。”三樂面露愧色,連忙道歉,随後又牽過另一隻手。
“這次我輕些。”
不多時
三樂将手中的瓷瓶放下,朝對面的人說道:“好了,該由你幫我換藥了,方才你可看明白了?”
潶墨白緊抿雙唇,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最終還是點了頭。
“那快些來吧,換完好歇息!”三樂收好東西,走到床邊脫去外袍,躺上了床。
見人未動,她又催促了一聲,“小白姑娘?”
潶墨白起身走來,步子邁得相當慢,他用一旁的清水淨了淨手,擦幹後,這才幫人上藥。
上藥的動作可謂是相當迅速,一刻功夫未到,就将三樂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給處理妥當了。
他轉過身去,額間早已滲出細密的汗珠,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
一陣夜風襲來,吹亂了濃密的長睫,掀起了漸暗的眸色,漸漸吹散了心底的躁動。
潶墨白站在樹下,擡頭看月,眼底早已恢複一片清明。
忽然,一陣馬兒的嘶鳴聲傳來,驚動了院内的人。
潶墨白後退幾步,警惕地看向院外,突然,幾枚寒光襲來,來不及細看,他迅速側身躲到樹後。
“咻咻咻!”幾枚五棱飛镖深深定在樹幹之上。
緊接着,幾道黑影從天而降,寒光出鞘,朝他揮劍而來!
潶墨白眼神一凜,正欲喚蕭何現身,就在這時,隻見一把青劍飛來,在周身旋身一圈,“叮叮當當”,碰撞的劍光宛如煙火四濺,将襲來的劍氣擋了個七七八八。
随後他的手被人猛然一拽,腳下不穩倒進一柔軟的懷中,忽然騰空而起,落到一旁的屋頂之上。
三樂伸手接住飛來的青歸劍,手腕一翻,挽出個劍花,朝迎面而來的黑衣人身前一揮,一道霸道的劍氣橫空而現,攔住幾人的來路。
她趁機施展輕功,飛身一躍,落到院外的黑馬之上,用劍身猛拍馬腚,疾行而去!
三樂不是不敢戰,而是有傷在身,對方人又多,她還帶着個人,那處又住着無辜之人,還是先走為上,最為妥當。
一刻鐘過去,身後的馬蹄聲緊随其後,愈漸逼近,根本甩不掉!
身下的黑馬承受不住兩人的重量,漸漸慢了下來,身後的黑衣人趁機追上,成夾角之勢,将兩人圍在其中。
寒光從兩側襲來,淩厲非常!
三樂眼神一凜,雙手掐住身前人的腰,用力向上一抛,一手拍在馬背上,縱身一躍,避開襲來的劍勢。
利劍出鞘,朝左側馬上一人揮去,趁那人擋劍之際,緊随一腳将其踹落下馬。
動作行雲流水,僅在一息之間!
三樂搶了那人的馬匹,一腳踩在馬背上,伸手接住從天而降的人,又将他一把丢到馬上,猛拍馬腚,讓他先行。
緊接着她身子騰空而起,飛身落在身後一馬上,與馬上人相對而坐。
那人當即就是一劍,三樂擡劍一格,擋了去!馬上颠簸,震得她身上一痛,背後早已滲出一陣冷汗。
她咬緊牙關,用力推劍,将身前那人壓倒在馬背之上,動彈不得。
這時,旁邊驅來一馬,馬上一人趁機揮來一劍!
三樂頓感腦後生風,迅速松開身前那人,随即一個側身,懸挂于馬腹之上。
旁邊利刃已出,顯然收不住勢,馬上那人剛坐起身來,就被襲來的寒光斬斷了脖子,鮮血飛濺而出,又被疾風吹散!
潶墨白騎着一馬,将身後一行人甩去甚遠,腰間泛起的微微麻意還未散去,不自覺又想起那女子,莫名生出的異樣之情讓他甚覺荒唐!
他神色猛然一變,雙腿用力一夾,徑直催馬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