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的眼神瞬間點亮。
她下意識松開顧南辭的手,快樂奔向她的移動積分們,笑意滿滿,嗓音又輕又柔,用比原主看到心上人還要甜三分的語氣:“你們早呀~”
同時在心裡猛戳小光團:【五五,四個可虐渣待選人的意思是,如果我能虐四個渣,能收獲四倍積分嗎?是這個意思嗎!】
005系統予以肯定答案:【是的。】
四倍的快樂!
明珠笑容更加真心實意了,看向三人的目光親切熱情,仿佛看着田地裡長勢良好的韭菜。
隻待時機成熟,便揮舞鐮刀無情收割。
但是在四個男生眼裡,就是另一回事了。
明家大小姐高興得眼睛都亮了,那是沖他們來的嗎?
肯定不是啊!那必然是因為她未婚夫秦越漸啊!他們不過是個人形背景闆罷了!
作為單身狗,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
不過這小丫頭果然對用情至深,隻是分别了一個周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似的,漂亮杏眼裡閃爍着亮晶晶的情意。
啧啧。
薛景仁年紀最小,性格活潑,背過身,對另一頭的楚恒生誇張擠眉弄眼。
看!小仙女落入紅塵。
楚恒生溫和疏離,保持着淡淡笑意,對耍寶的薛景仁視若不見。
薛景仁自讨沒趣,看到跟在明珠後面走過來的,雙手插兜、慢悠悠晃過來的顧南辭,兩個男生伸出拳頭,默契怼了一拳。
薛景仁活力滿滿:“阿辭,早!”
“早。”
顧南辭收回手,看了眼正“深情對望”的明珠和秦越漸,不動聲色收回視線,狀若無意道:
“走吧,快遲到了。”
……
進學校的同學看着四位校草簇擁着明珠,難掩羨慕,小聲議論。
“天哪,不愧是明珠學姐!”
“你看到了嗎,秦少主動幫小仙女拎書包了,好溫柔诶,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他們真的好配,磕死我了。”
人群中,灰撲撲的少女局促緊了緊書包帶子。
她穿着統一的學生制服,鞋子和書包卻洗的發白,渾身上下一根裝飾也沒有。
在周圍光鮮亮麗的同學中,她像一顆不起眼的蒼白灰塵。
在一衆精緻的少爺小姐看來寒酸得可憐,自然是不像其他人可以成群結伴,可是這也抵擋不住旁人議論聲不管不顧闖進她耳朵,少女抿了抿唇,鼓起勇氣望過去,隻看到五人遠去的背影。
他們有錢人才能這麼悠閑,談論一些奢侈的愛情八卦,楚夢萱定了定神,悶頭走進校園。
她不一樣。
她還有事要做。
學生會的人轉告說,他們主席已經答應她的提議了,隻要全部特優生都在請願書上簽字,他們就願意給她一個機會,說服學生會給予特等生同等待遇和尊重,最終結果按照投票結果來定。
今天午休就是到期的日子,她已經準備好了演講的稿子,有信心能獲得足夠的贊成票,可是還有百分之十的特優生害怕惹惱學生會不願簽字。
她需要在午休之前說服他們。
否則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費。
楚夢萱緊了緊書包帶子,仿佛在給自己打氣。少女背影清瘦倔強,與周圍天真活潑的校園氣氛格格不入。
*
四位竹馬身高腿長,平均身高不低于一米八五——最低的薛景仁隻有一米七九,倔強表示自己年紀還小,還會長高的,為了早日将這句話變為現實,最近跟在顧南辭屁股後面打籃球。
四少并肩而行,整整齊齊。長腿一邁,飒沓如流星。
但是和明珠走在一起的時候,幾位大長腿下意識縮小步伐,遷就大小姐的速度,這是從幼兒園就養成的默契和習慣,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經過漫長的時光刻進骨子裡,連思考都不用,自然而然,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
不過再慢是速度也有走到盡頭的時候。
十分鐘後,幾人停在交叉路口。
明珠比他們小一屆,讀高二。
聖英财大氣粗,高二和高三有獨立地盤,不在同一棟樓。
薛景仁踟蹰不前,心有戚戚,忍不住哀歎:
“怎麼這就到了?我真不想看到英語老頭那張刻闆嚴肅的臉。”
雖然校董是他們家裡人,但是也不代表他們在學校就真的能無法無天了。大家族奉行精英教育,對學業還是很看重的。不過授課老師通常都是心裡有自知之明,把握這一個合适的度,隻要不太過分,基本也不會去跟家長告狀,免得自找麻煩。
不過薛景仁的情況稍微特殊些,他是家中幺子,小時候出過一場意外,差點沒了命,吓壞了薛家父母,對他的看管更是嚴厲了些,每次開學都反複提醒各任課老師多加重視,算是四人中老師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平時連課上做個小動作都難。
其餘人顯然對他的抱怨見慣不怪,顧南辭熟練安慰了兩句。
楚恒生安靜站在一旁,嘴邊噙笑,沒有插話。和他們不同,楚家父母早亡,楚恒生雖然還在讀書,卻早早從叔伯中虎口奪食,搶過了楚家的話語權,成為和他們父輩站在一起的人物,對小孩子不想念書那點煩惱壓根沒有安慰的心思,低頭理了理沒有一絲褶皺的袖口,耐心等他們聊天話别。
衆人早就習慣了他的寡言,沒當一回事。
秦越漸作為四人小團體的主心骨,也隻能同情地拍了拍薛景仁的肩,對他表示愛莫能助,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袖口被扯動。
循着力道低頭,正巧看見明家大小姐仰着頭看過來。
“越漸哥。”少女卷翹的睫毛眨了眨,雙眼仿佛藏着一整個春天的湖水,“中午可以邀請你一起吃飯嗎?”
還沒褪去嬰兒肥的軟腮,在透過樹梢的陽光下如同羊脂玉般通透。
秦越漸有些失神,仿佛周圍的聲音都模糊成背景闆,逐漸遠去了,世界隻剩下春天的陽光和遠處的鳥鳴。
而小姑娘仰着頭,滿心滿眼都是他,正乖巧等待他的回應。
這一瞬間,秦越漸心中滿滿漲漲,似乎被某種柔軟的心情填滿,莫名湧現出一股令人滿足的占有欲——未婚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