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娘在,誰敢笑話?”張嬷嬷不以為然,“而且現在陛下獨寵貴妃娘娘,不然如何能立刻就傳了範院使來?”
“獨寵?怎麼個寵法?他二人可沒有圓房,是真寵還是做戲,如今且不好說。”張太後并不樂觀,“那孩子現在也難琢磨了。”
張嬷嬷開解她:“那許是陛下年紀尚小,還不曉得這檔子事呢,正好等着咱們貴妃娘娘長大,多好的事!便是真讓娘娘料中了,他不也沒幸過旁人嘛,反正淑妃和那穆氏也都無寵。”
張太後歎口氣:“有寵無寵倒在其次,嫣兒盡早誕下皇嗣才是根本。一天沒抱上孫兒,哀家這心就一天放不下。罷了,還是得跟他說說此事。”
等聽完太後言不由衷的讓他雨露均沾的話,李元璟心中冷笑,面上卻帶着幾絲不情不願:“母後,兒子就覺得貴妃看着順眼,不想去别處。”
張太後看着他,一時也分辨不出他的話是真是假,隻好語氣嚴肅的道:“你是皇帝。”
李元璟回了朝陽宮,就下了令,賞孔淑妃禦制新書一套,澄心堂紙一百張,穆昭儀那裡,則是青霜劍一把,禦制金瘡藥十瓶。
羅全辦完這趟差事,回來複命:“陛下,兩位主子都高興得很,連連謝恩呢。”
“唔,朕也覺得這事辦得不錯,能靠銀子解決的事兒,為什麼要用朕的身子去辦呢?”李元璟終于高興了些。
張太後得了消息,眉頭皺得更緊了。
李元璟本來還有幾分傷心挫敗,這會兒又恢複了活力。他想了想,叫羅全:“去把老瘸子叫來,朕有事吩咐。”
如今已經到了年根,衙門封印,大朝會也停了數日,攝政王都是在家裡處理一些緊急的政務,突然被宣召進宮,他深感意外,在馬車上聽說了今日宮裡的事情,他眉目間露出了幾分極淺的笑意。
他到了禦書房,卻發現李元璟仰躺在羅漢榻上睡着,頓覺頭疼。剛覺得他有長進了,怎麼就如此不争氣呢?
羅全小聲把李元璟叫醒:“陛下,攝政王到了。”
李元璟雙手在榻上一撐,立刻坐了起來,然後又緩緩的躺了下去:“哦,先上茶,朕醒醒神再說話。”
李遵有些貪婪的看着他的睡顔。
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孩子睡着時的樣子了。
過了片刻,李元璟終于徹底清醒過來,便一句廢話都不說:“利州有個叫商洛亭的,是通判還是同知來着,查查這個人,尤其是家裡人的情況。”
“這……此事應當交由吏部。”就算攝政王是親爹,也沒有資格仰視他,因此他是低着頭的。
“吏部?那是張家人的地盤,朕的意思,你明白嗎?”李元璟瞪着他。
攝政王心裡一動,頭更低了:“臣明白了,會盡快将結果告知陛下的。”
“啊,對了,還有,找兵部,查一個叫‘王選山’的,算了,他現在還是個新兵蛋子,那就查查陳煥之吧。”李元璟下了命令。
你在努力,朕也不會放棄,這次,就讓朕幫你一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