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們有沒有信心?”
“有!”
窗外,白甯杭問:“懂了嗎?起碼語調要有起伏。”
閑待春沒看她:“我大概明白了。”
白甯杭拍拍他肩膀:“不用緊張,你資質不錯,先在這裡試講五日,酬勞照發,稍後與凜月教習多交流,若得她與園生們的肯定便留下。”
活動課,幼崽在院中玩耍。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小鹿妖敏寶正眨着水亮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倒在籬笆角落裡的男妖。
男妖外穿一件石綠色衣袍,靠着籬笆安睡,頭歪着發絲落在頸項旁,不近人情的眉眼此刻乖順下來,蒼白過分的皮膚也因陽光的照射多了些許生氣。
“敏寶,你在做什麼?”本趴在木馬上曬太陽的阿巽瞧見待在角落一動不動的敏寶,狐疑地湊上去。
瞧見是歸山繁,他脊梁竄起一股寒意。
“是老大啊,”敏寶開心地原地跳跳,“我在看這個人,他是在睡覺嗎?”
“對的,我們不打擾他,過來玩……”
“睡覺有什麼好看的?”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在身側出現,多哩咬着爪子上下打量,在瞧見男妖腳上的鎖鍊時雙眼放光。
“你别……”阿巽沒有攔住多哩,隻見他趴在歸山繁腳邊,小心翼翼地碰碰冰冷的鎖鍊。
敏寶也跳過去,鼻子在歸山繁身上嗅嗅,“他身上有一股鮮花腐爛的味道!”
阿巽驚得上去就要捂住敏寶的嘴,又聽她說:“好奇怪,他怎麼沒呼吸?”
“沒有呼吸?那他是死了嗎?”多哩害怕地往後退。
卻有一道殘影閃過,跳到了歸山繁身前,像模像樣地查看。
不多時,小馬妖踏風宣布:“他死了。”
此話一出,幾隻幼崽皆是神情一變,“啊,死啦……”
阿巽邊忙拉着踏風,邊打圓場道::“沒有,他就是睡得太熟了,我們還是别打擾他……”
“就是死了。”踏風掙開阿巽的拉扯,小臉嚴肅,“我身為名捕快不可能判斷錯的,他身體冷得像冰塊,沒有呼吸和心跳,這就是死了之後才會有的表現。”
其餘幾隻認同地點點頭。
阿巽叉腰鼓起腮幫:“我不是你們的老大嗎?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這是幼稚園的第一樁命案,讓我們齊心協力查出這場命案的真相吧!”
這三隻幼崽眼見就要撲到歸山繁身上,阿巽小手一擋,再次勸告,卻被撞到在地。
活力十足的三隻在歸山繁這座死寂的身體上放肆地動來動去,翻翻眼皮,撓撓腳心,解開衣服。
阿巽愣在原地不敢動,盯着歸山繁不敢眨眼。
忽而,似瞧見他的眉間一皺,阿巽大叫:“快下來,他醒了!”
那三隻玩得正開心,根本不理會。
下一刻,身下死氣沉沉的軀體有所動作,三隻幼崽尖叫着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他沒有死!”
“還活着诶。”
才從混沌中清醒的歸山繁大手一撈,撈起圓滾滾的多哩,張開嘴巴就要往裡塞。
“哇!”
多哩不懂得害怕,白森森的尖牙映入小眼,隐隐在期待什麼。
阿巽即将放開嗓子呼喚白甯杭時,歸山繁卻停了動作,将多哩輕輕扔下,揉揉自己一頭已然變得柔順的頭發,“煩死了。”
多哩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坐下來,懵懵地打了個嗝後,興奮地拍起爪子,“好玩,好玩,我還要玩!”
見狀,另外兩隻也圍住歸山繁,仰着小腦袋眼巴巴地望着他:“我們也想要玩。”
歸山繁擰眉,瞬息又揚起個怎麼看都吓人的笑,捏着嗓子:“你們也想要玩?”
“嗯嗯!”
他俯下身,幼崽眼睛亮亮。
歸山繁裂開嘴巴,發出一聲咆哮,臉上浮現出黑紋,紫眸可怖凸出,像一頭暴怒的猛獸。
幼崽愣在原地。
歸山繁得意地挑挑眉,小屁孩就是不禁吓……
“哈哈哈哈哈!”
高昂的笑聲擊打着耳膜,幾隻幼崽笑得滾來滾去,“哈哈哈哈,他眼睛會發光!”
“牙齒好尖啊,是不是他沒有好好刷牙,牙齒壞掉了?”
“你是吃草的不懂,猛獸的牙齒都是尖尖的。”
……
歸山繁臉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