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讨厭我沒什麼區别。”說完,他用路景給他紙巾擦擦自己的淚。
路景又抽出來一張新的直接放在他的手裡說:“我真的沒有讨厭你,我說實話。”
“隻是你的感情對我來說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以後能接受嗎?”陸淵讨價還價。
路景現在隻想不要讓陸淵接着掉小珍珠了,點頭應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嘛,對吧,别哭了。”
陸淵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擡頭看他就撞上了他關切的眼神。一想到路景剛剛的拒絕,又想到他現在這麼關切的看着自己。
他的眼淚又要憋不住了。
“你别看我。”他猛的垂下頭,用手裡的紙巾擦拭着自己快要掉下來的淚。
“好好好,我不看你我不看你。”路景一向看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更别說這個人是自己曾經自認為的死對頭,現在前幾天承認的好兄弟……
他在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個什麼事兒啊。
陸淵的情緒緩和的差不多了,隻有那雙眼睛現在還是紅紅的。和路景走在一起,任誰看都會以為剛剛是路景欺負了他。
現在已經是午飯後的時間了,這個時候教學樓這邊的小路上幾乎沒什麼人,隻有三三兩兩的同學在籃球場上打球,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兩個現在在的地方。
陸淵伸出手試探着勾着路景的手指,聲音悶悶的:“那我可以追你嗎?”
“啊?”路景沒想到他還惦記的這個事,有些尴尬的用手指扣扣自己的臉,“不好吧,你這樣單方面的付出我心理壓力有點大。”
“那好吧。”陸淵收回自己的手,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邊。
看着他這個樣子,路景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他放慢自己的腳步,和陸淵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從普通朋友做起不行嗎?”
陸淵眼尾泛紅:“你前幾天還說我們是好兄弟,怎麼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壞了!
路景心裡警鈴大作,怎麼把這個又忘了。
自己的無心之言,怎麼就被陸淵記得這麼清楚。
陸淵又把自己的手伸出來,試探着勾上他的小拇指:“不行嗎,我追你就好了,不回應也沒關系。”
路景不說話,路景自閉了。
他歎了一口氣,實在不明白現在陸淵堅持的意義在哪裡。
但是現在他油鹽不進的樣子,路景又不好多說些什麼,留下一句:“随便你。”就大步的往前面走去。
陸淵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下随後快步追上去:“所以你這是答應我了嗎?”
“别廢話,我現在要回去睡覺了,自己收拾好你的東西上課去,别問我這麼多。”路景打了一個哈欠,實在不想再對這件事有什麼過多的思考了。
陸淵這個樣子看來是怎麼勸都沒有辦法了,路景在心裡歎氣,他一向很難對别人的感情作出回應,一般都是直接拒絕。
像陸淵這樣的,他反而又說不出什麼重話了……
難道說?
一個不太妙的預測在路景的心裡緩緩升起,他搖搖頭立馬否認了這個原因。
陸淵在他身邊眼神幾乎一直黏在他的身上,路景不自在的搓搓胳膊說:“我回去睡覺了,有事發消息。”
“嗯。”陸淵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午安。”
“嗯,我回去了。”路景留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他腦子裡一團亂麻,他關上門搓搓臉緩慢的整理自己的思維,齊文敬聽到動靜把耳機推上去漏出一隻耳朵:“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出去吃飯啦?”
“沒。”路景有氣無力的回答。
“出去幹什麼了,這麼沒精神?”齊文敬手裡的遊戲還沒結束,他的眼睛往路景的方向時不時一瞥一瞥。
路景沒什麼精氣神,感覺自己剛剛和陸淵的對話已經花費了他一|大半的力氣。
“方栎呢?”路景在宿舍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嗯?不是給你說過他去兼職了嗎?”齊文敬調笑似的開口,“你記性什麼時候這麼差了。”
路景心一驚,見齊文敬沒什麼其他的反應也打着哈哈過去了。
齊文敬手上的遊戲一結束,他摘下戴在自己頭上的耳機問:“你還要不要和我再來打一把?”
“現在沒有和你一起打遊戲的欲望。”路景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換了鞋子就往床上爬。
“你現在就要睡覺了?”齊文敬吃驚的看向他,“你之前這個時候都不會上床睡覺的。”
“困死我了,你是我祖宗,你讓我睡會兒,OK不?”路景臉已經埋進了枕頭上,聲音聽着悶悶的。
“OK。”齊文敬小手微微OK,随後動作輕柔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剛剛手上調試的脆軸的鍵盤放在一邊,拿了一個靜音軸的鍵盤重新進入了遊戲。
路景趴在床上,手機的聲音開到了靜音,想着刷會兒手機就睡覺,還沒其他幾個視頻,他的手一歪人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