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聊着,馥郁山莊的管家就來了,客客氣氣的說是自家公子已醒,此時正和莊主在前廳等着,想要見下他們親自表示感謝。
“沒想到高姑娘年紀輕輕,便是神醫妙手,我與犬子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這些身外之物還請姑娘收下,以讓我們聊表心意”。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韓爍作揖行禮。
“韓莊主和公子不必多禮”,洛溫顔道,“實則是我這位朋友之功,昨夜我不過是趕巧了”。
“三位客氣”,韓莊主道,“我馥郁山莊雖不是富貴寶地,但以四季鮮花盛開為名,且院子裡的花很多都是别處見不到的,不知三位是否有興趣讓老夫帶三位同遊賞花”。
“莊主盛情,卻之不恭”,洛溫顔知道賞花可能是真的要賞花,但是賞花之外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高姑娘,犬子已病多年”,韓莊主貼心的替他們撥開花枝,“近日更是陷入昏迷不省人事,如今高姑娘妙手,但想來也隻是解一時之禍,如何長久徹底醫治老夫想問下高姑娘的高見,也想知道犬子究竟是什麼病?現在隻有老夫一人,高姑娘若是真有什麼大可直說,若實在是束手無策,老夫也絕對不會為難。至于銀兩錢财高姑娘大可不必擔心,老夫隻有犬子一人,哪怕散盡家财也想要換犬子康健”。
“莊主客氣了,我并非什麼妙手,真的隻是機緣巧合,實不相瞞,貴公子的病或許真有可解之法”。
“當真”,胡老莊主趕忙上前一步躬身作揖,就差給他們跪下了。洛溫顔見狀趕緊将人扶起。
“不過在此之前我得跟莊主确認一些事情,才能佐證我的想法”。
“高姑娘單說無妨,我必然知無不言”。
“我朋友昨晚瞧看的時候就知道韓公子并不是病了,而是中毒,隻是這天下之毒千奇百怪,他一時沒有想到應對之策,而我不久前恰好偶遇一位也正中此毒之人,所以說是機緣巧合,一切還是多虧了我們這位胡少俠”。
胡慕顔咧着嘴笑了笑,然後從牙縫裡發音一般,“你又想幹什麼?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羅夫人”,洛溫顔小聲回。
“羅夫人”?胡慕顔腦子裡的弦突然接起來了一樣,“你怎麼不早說”?
“你也沒給我時間說啊”。
二人你來我往之際,就被打斷了,“中毒?那犬子所中為何毒,要怎麼解,兩位神醫如有解毒之法,在下必當感念,日後必定為兩位立碑紀念”!
“那倒不必”,洛溫顔将話題岔開,“莊主莫急,隻是今日天氣正好,怎麼不見夫人一起同遊”?
“三位有所不知,我夫人當年在懷孕時身體就不好,生産時勉強生下犬子,便撒手人寰了”。
“莊主與夫人鹣鲽情深,實在是冒昧提起往事,但還是想問下,夫人當年懷孕、生産時的具體情況,不知是否方便告知”?
“高連雪在幹什麼,說病情就說病情,怎麼還研究起人家夫人的懷孕情況了,難道又要開始胡謅了嗎”?
胡慕顔跟澤漓走在他們二人後面,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竊竊私語,“不過你還别說,這百花叢中或清雅秀麗,或妖豔奪目,或别具一格,高連雪走在其中居然并不遜色,又儀态端方,還真是賞心悅目,看着人模人樣的”。
澤漓搖了搖頭,有時候他真不知道胡慕顔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這樣說來,夫人懷孕初期并無異樣,反而是後面才出問題的,生産時又因為身體無力、呼吸阻滞終緻難産”?洛溫顔聽着韓莊主的描述,将關鍵信息梳理了出來。
“女子懷孕生産本就鬼門關一遭,爍兒時我們唯一的兒子,這些年我遍尋名醫,但是始終沒有滿意的結果”。
“夫人在懷孕時是時常在家還是經常外出”?
“夫人喜愛熱鬧,老夫會時常陪着夫人外出散心,後來她身體不好、活動也大不如前,所以才栽種了這些鮮花哄夫人高興”,韓老莊主臉上的疑問越來越多,“高姑娘,敢問我夫人的情況跟爍兒有關嗎”?
洛溫顔點了點頭,叫了胡慕顔一聲,一本正經,“胡少俠,你一向精通醫術,父母如有疾病是可以遺傳給下一代的,那若父母本身中毒呢,是否也有可能傳給下一代”?
“有可能,尤其是母體若在懷孕期間遭受傷害且嚴重,很有可能就會影響腹中胎兒”,胡慕顔現在才明白過來,“你是說韓公子的毒有可能是韓夫人通過母體傳的”?
“我通過跟貴府管家還有莊主的聊天,韓公子必然是被小心愛護的,但是如此愛護還能自幼有疾,很有可能是先天原因,所以才冒昧請問夫人的情況以做證實,如今我雖然知道了大概情況,但還得勞煩韓莊主兩件事才行”。
“高姑娘請說”。
“一來是麻煩您仔細回憶夫人懷孕期間都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是否遇到過什麼危險,身體不好後具體都是什麼症狀,詳細的整理出來,治病不能隻看表面,了解這些我們胡神醫才能更好對症下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