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因她而起,看來今日淩雙是不打算善罷甘休了,洛溫顔怕胡慕顔受傷,并無多少猶豫直接推門而出,在淩雙的劍就要傷到胡慕顔時,拽着胡慕顔的胳膊一把将人護在身後。
下一刻淩雙的劍就到了洛溫顔的喉嚨處。
“高連雪”!胡慕顔被拉開的時候眼看着劍刃就要将洛溫顔一劍封喉,他緊張的吞咽了下口水,同時也突然出現了一種熟悉的感覺,很多年前,那時候一片污糟之中,洛溫顔也是這樣動作利落的把他護在身後的。
“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我動她你又能怎麼樣”!
“不至于”,洛溫顔瞟了一眼利劍,又擡頭看着淩雙,“有話好好說”!
‘如果真是她,怎麼會劍到緻命之處還沒有任何反應,難道真的是巧合,是我想多了嗎’?
淩雙盯着洛溫顔暗自思忖了一番,好像要透過她的皮肉看清一切一般,眼神疑惑又謹慎,末了,才把劍收入鞘中,接着就變了副神色,作揖道,“聽聞高姑娘醫術不凡,在下家中巧有人病,特此前來請姑娘一看”。
“合着你是來求人看病的”,胡慕顔見危機暫時解除,也将子衿收了起來,“求人看病你還這麼嚣張,懂不懂禮貌”。
洛溫顔這才想起來,馥郁山莊将自己賣給衆人,如此看來淩雙應該是沒認出來自己,隻是要試探虛實求醫問藥罷了。
還好還好,就說嘛,洛溫顔悄悄的舒了一口氣,容貌如今與之前如此不同,怎麼就能被輕易認出來,看來是自己心虛所緻了。
“閣下是專程來找我的”?
“在下清輝閣淩雙,近日聽聞姑娘神醫聖手,治得好一種病症,恰好家中有人病症與此相似,多年醫治未果,特來請姑娘前往一觀,若能救治必當感激不盡”。
“你是清輝閣的淩雙”,胡慕顔好似忘了方才兩人還打的不可開交一般,忘記淩雙的劍差點劃破高連雪的喉嚨,上來就圍着人轉圈,“怪不得我覺得你眼熟,我在畫作上見過你,不過本人和畫還是有些不同的,真人的淩厲感要比畫上明顯多了,或許也是畫作是幾年前的緣故,如今有變也是正常的”。
淩雙被看的莫名其妙,也被說的一頭霧水,不知道方才還就差指着鼻子罵他的人現在為什麼突然态度大變。
洛溫顔在身後用手指了指腦子。
淩雙信以為真。
“還請姑娘受累,随我去一趟清輝閣”。
清輝閣嗎?
洛溫顔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聽到這三個字是心動的,她是應該去跟清輝閣好好告個别的,多年前深夜一别,從此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軌迹。
但是現在去清輝閣嗎?
那裡自己太熟悉了,就是因為這麼熟悉,她甚至開始害怕故地重遊。
那裡都是故人。
去重新認識故人嗎?
“不知公子可否将你那位患病的朋友帶來給我們高姑娘診治”?澤漓适時的下了馬車,方才不明情況,洛溫顔叮囑他和大司命在車上不要動、避免危險。此時就下了車,站在了洛溫顔的前面。
淩雙見他的樣貌不禁皺了皺眉,多年前的西域之行他的印象可不好,所以對西域長相的人都頗有敵意,“你又是什麼人”?
“友人”,洛溫顔看着淩雙的模樣,上前道,“淩閣主,并非我不願前往,一來我并不是真的通什麼醫術,之前不過是湊巧;二來嘛,實乃是家中還有要事處理,實在耽誤不得”。
“什麼要事”?胡慕顔小聲的問着,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清輝閣可是洛溫顔一手締造的門派,他早就想去一看究竟,但是終究沒找到合适的借口和機會,之前鬼鬼祟祟的去過一次,但被當作歹人攆了出來,眼前機會這不就來了,他恨不得立刻就動身。
“你不是對洛溫顔也很感興趣嗎?清輝閣可是她昔日的心血,她一手締造的天下,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去觀瞻一番?平日你要是想進估計門都沒有”。
“家裡還曬着桌子呢”,洛溫顔從牙縫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