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紀銜玉之前的話,趙瓊不禁打趣道:“還記的你之前怎麼說的嗎,江湖人士大多名不副實。”
紀銜玉眼中閃過無奈的笑意,“是是是,是為夫看走眼了。”
兩人邊說笑便向前面走去,走着走着隻見身邊經過了一群人步履匆匆,像是要去看什麼熱鬧。
趙瓊心中不禁泛起好奇,抓住一個士兵問道:“這是怎麼了?”
這年輕的士兵面露難色,不知該不該說出口,但這可是侯爺和夫人,若是被發現了欺瞞,自己可就慘了。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是李隊長和紀家軍的一個隊長打起來了。”
趙瓊怔了怔神,和紀銜玉對視一眼。
紀銜玉黑着臉對這士兵道:“你帶路,我和夫人去看看。”
兩人跟着士兵來到了一頂帳篷内。
隻見這帳篷裡裡外外已經圍滿了人。邊上的人看見是侯爺來了,紛紛給他讓了一條路出來。
紀銜玉護着趙瓊一起進了帳篷裡面。
地上的李燕飛已經打紅了眼,一點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到來。他将一個比他高壯不少的紀家軍壓在地上,拳頭向亂的雨點一樣朝着對方的臉上招呼而去。
“李燕飛!”女人的厲喝聲傳來。
李燕飛的拳頭頓時停在了空中,底下的紀家軍得了空隙,一把把他掀翻在地,起身行禮道:“屬下參見侯爺和夫人。”
李燕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面上還帶着不忿之色,也行禮道:“屬下見過夫人和侯爺。”
趙瓊見他臉上挂了不少彩,哪裡還有平時那個白皮少年郎的樣子,估計他也是受了不輕的傷,于是問道:“因何故你們要下此狠手?”
那紀家軍聲音中帶着不滿:“是他先動的手,屬下是為了保護自己。”
李燕飛站在他旁邊,氣的高聲道:“是他之前說幽州的軍隊都是一群蠻人,結果被朝風哥給聽到了,兩人便動了手。沒成想他暗算了朝風哥,朝風哥的左手都骨折了。”
趙瓊聞言臉色一變,賀朝風是個刀客,手有多重要不言而喻,不過幸好傷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她看着這紀家軍,問道:“他說的可是事實?”
那紀家軍看了看紀銜玉,随後道:“是,屬下可以為自己說的話道歉。但賀朝風他自己莽撞要和我打,我雖然用了暗器,但歸根結底還是他技不如人。”
“戰場上刀劍無眼,隻要能獲勝明刀暗箭又有何區别?”
說完,他再次看了看紀銜玉。這是他們紀家軍的準則,陽謀也好,陰謀也罷,一切都是為了勝利。
一直未說話的紀銜玉這時說道:“你是該為你的口無遮攔道歉。”
初次之外,他并未再多說什麼。這紀家軍臉上露出笑容,他就知道,侯爺是不會違背他們紀家軍的行事準則的。
趙瓊理解李燕飛也理解紀銜玉,此事最好的解決辦法也就是這名紀家軍去道個歉了。
她對着李燕飛道:“帶我去看看朝風吧。”
李燕飛點點頭,帶她去了賀朝風休息的營帳。
他們兩個由于關系最好,又是一起參的軍,所以都是住在一個營帳裡面的。
趙瓊跟着他進去,隻見賀朝風正坐在桌案前,吊着一隻胳膊,右手擦着刀。
李燕飛剛一進門就責備他:“擦擦擦,你那個破刀一天擦八百遍。都受傷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嗎?”
賀朝風聞言擡頭,見到他身後的趙瓊,連忙起身行了個禮。然後回應李燕飛道:“我已經無礙了。”
李燕飛翻了個白眼,“你以後兩條胳膊斷了,我都不會管你。”
賀朝風無奈笑笑,李燕飛就是這麼個性格,刀子嘴豆腐心。
趙瓊則在一邊看好戲的架勢,他們倆從小就這樣。一個面癱話又少,一個整天眉飛色舞叽叽喳喳。她曾經不止一次感歎過,這兩人究竟是怎麼玩到一塊兒去的。
趙瓊關心道:“朝風,你覺得怎麼樣?可還需要找個軍醫來看看?”
賀朝風搖了搖頭,“軍醫已經來看過了,我沒有大礙,夫人不必擔心。”
趙瓊看他的狀态不錯,也就松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在旁邊煎藥的李燕飛,向他喊道:“用不用給你也找一個軍醫瞧瞧?”
李燕飛扇子扇的正起勁,聽了她的話立馬回答道:“不用,都是些外傷,過兩日就好了,我又不是大姑娘。”
賀朝風聞言皺起眉頭,問道:“他是不是找那人打架了?”
趙瓊點了點頭,“還是你了解他,他今天把那人壓在地上一頓打。”
賀朝風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語氣充滿自責,“是我沒看好他。”
趙瓊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們有什麼錯,不過你們經常和紀家軍起沖突嗎? ”
賀朝風思考了片刻,慎重地說道:“也不是經常動拳腳,不過的确是互相看不順眼。幽州軍覺得他們太過于驕傲,紀家軍覺得我們過于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