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黑皮混血帥哥還有好身材,這一看就是出道後能紅的料,隻可惜……隻可惜不是事務所能簽的新人。
本來西野女士是打算自己陪苺谷朝音來堀田大臣的生日宴的,但苺谷朝音是這麼跟她說的。
“因為那位先生的要求,我會帶一個後輩朋友去宴會。”
——那位先生,也就是西野女士認知中的銀發黑/道大佬即琴酒的要求,等見到降谷零本人後,她除了可惜,更多的是警惕。
該不會是黑/道大佬玩膩了她家小金絲雀彌良,打算讓彌良帶這個新(包養的情)人在娛樂圈出道、然後上位取代彌良……果然這種黑/道大佬都是渣男,隻是玩玩罷了。
彌良遇人不淑啊!
西野女士痛心疾首。
因為西野女士的頻頻注視,降谷零多少有點不自在:“請問,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不,沒有哦。”西野女士幹笑着說。
絕對在說謊。降谷零臉上維持着禮貌的笑容,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能感覺到西野女士的笑容裡帶着一種……隐隐約約的敵意。
這是為什麼?他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來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西野女士。
還沒等他想明白,保姆車就緩緩停止了行駛,在路邊一個小巷口停了下來。
自動的車門打開,苺谷朝音對他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送到這裡就夠了吧?”
“當然。”降谷零從善如流地下了車,在逐漸合攏的車門縫隙之中和苺谷朝音對視,那點明亮的金與綠幾乎烙印在他的瞳孔之中,“下次見。”
這絕不會是和梅洛的最後一次見面。
降谷零的身影被加速的車輛抛在後面,西野女士這才變幻了剛才公式化的禮貌表情,面露擔憂。
“彌良,你要小心。”她憂愁地說,“可千萬别讓他取代你。”
“放心,不會的。”苺谷朝音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理解西野女士的擔憂,無非是擔心波本取代了他這個梅洛的地位,導緻跟在他身邊的底層成員即西野女士本人也前途不保。
但很顯然,梅洛和波本根本不是處于同一賽道,更不可能被取代。
看苺谷朝音輕松的表情,西野女士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看樣子彌良就勝券在握,對情敵絲毫不帶怕的,想必是已經牢牢抓住了黑/道大佬的心。
想到這裡,她終于松了口氣,在苺谷朝音下車回公寓時抓着車門叮囑他:“别忘了明天去舞蹈教室練習,馬上就是打歌舞台了!”
苺谷朝音沒回頭,隻背對着她擡起手揮了揮,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省心。”西野女士嘟囔了一句,坐回了車裡。
*
公寓的卧室裡沒開燈,隻有電腦屏幕幽幽的盈藍光芒散發出一點光亮,勉強照亮了室内。
苺谷朝音剛剛洗漱完,黑發被徹底打濕,發梢往下滴着積蓄的水滴,砸在睡衣的領口,暈開一片深色的水痕。他環抱着屈起的雙膝,将下巴擱在膝蓋上,貓一般金綠的異瞳之中倒映出藍色的光斑。
那是電腦屏幕,屏幕上清晰地顯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他今天獲取到的資料。
組織想要這些必然不會是漫無目的的,這裡面絕對藏着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握着鼠标快速滑過這一頁一頁的大段文字,想了想,摸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号碼。
“您之前交代的彌良的資料,”風見裕也在通話的另一邊說,“我已經查到了。”
通話接通之後,降谷零聽着風見裕也說話,手指下意識地屈起叩了叩桌面,發出不冷不熱的一聲,“嗯。”
“資料已經傳到您的郵箱裡了,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風見裕也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遲疑和猶豫。
降谷零皺眉:“哪裡奇怪?”
“我從公安系統裡查到的資料,其實和百科上能查到的差不多,但是這份資料……似乎有被什麼人修改過。”
“這不是很正常麼?”降谷零疑惑,“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梅洛出道成為彌良的時候是中學二年級,但在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組織的成員了,所以資料必然被修改過。”
“不,”風見裕也苦笑,“我的意思是……”
他的聲音驟然放輕了,又蘊含着某種凝重。
“……像是被我們這邊的人修改過。”
降谷零心中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