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棕色的眼睛盯着伊迪斯看，令她感到發毛，一股混合着夏季燥熱的涼意在咖啡店裡散開。
“我可是差一點被害死了，我有複仇的決心，先生。我知道怎麼做是最佳的，我的敵人是難以戰勝的大人物們，我需要的是時間，總有一天，他們會慘敗，我期待着這一天。貴族會成為小醜。”
“最起碼，一百年不止。”
“那就拭目以待。”伊迪斯端起咖啡杯。表情輕浮。
一聲貓叫，在恬靜安逸的咖啡店裡，一隻黑白毛色的貓在客人的桌子下穿梭，走到角落靠窗的位置，跳到桌子上。
那隻貓上前往伊迪斯身上蹭癢。
“凱瑟琳的貓。”
“莉莉絲小姐，最開始，是那家夥的。”伊迪斯說，“凱瑟琳的故事也夠精彩的，公職人員和罪犯在一起。”
伊迪斯說這話的時候擡眼看着福爾摩斯先生。
“一開始可不是我的建議。”
“我不相信，我了解你們這些人。”伊迪斯将貓抱下去。貓又開始在麥考夫的腳邊打轉。
“開膛手傑克案，要結束了，最近一年人心惶惶。”說着他喝了一口意式咖啡。“過一會我還要會見一位難纏的老婦人。”
伊迪斯攤開報紙。
皺了皺眉頭。
“最好在冬天之前解決吧。”她說，“天知道那老婦人還能支撐多久。”
“今天就會解決。”
*
【午夜】
損失一個小角色算不上有多危險，可最近，他總是感到不安，一切過于的平靜，順利的令人忍不住懷疑。
夜晚的俱樂部滿是人，地下娛樂産所不會以為小小的幾件意外就停止，越是熱鬧的地上世界才會使地下的王國更耀眼奪目。
阿爾伯特王子挑選了會場，這是他一手打造的私産。
也是他布局最為嚴密的地方，這裡處處都受到他的監控。
今晚，他回到倫敦，邀請莫裡亞蒂伯爵。
他按照計劃殺了那位地下世界的舊主。先是用黑魔法壓制住那家夥身體裡的怪物，又從他家人手中要來了弱點。
殺死最不可靠的“家人”。
阿爾伯特有些佩服那家夥。
“晚上好，殿下。”
“是你。”阿爾伯特驚訝的說。
他站起來，看着那人，眼中滿是疑慮。
黑發綠眸的怪物。
那個人。
“莫裡亞蒂教授，我想，你一定想見見他。”
“你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屍體，我看過你的屍體。。”
“哦，是嗎，那可能來這裡的就是一具屍體。”
莫裡亞蒂教授神色自然的坐在對面。
那雙眼睛像是危險的猛獸，注視着面前的食物。
“噓，安靜一點，我最近有些神經衰弱。你知道的，總有一些非常有創意的學生，那些家夥真有意思。”
一邊說着，莫裡亞蒂一面揉着太陽穴。
“不，不對，該死的，我應該。”阿爾伯特準備站起來呼救。
莫裡亞蒂舉起杯子，松開，玻璃杯摔到了地上。
一瞬間，鴉雀無聲。
喧鬧的俱樂部無一人開口。
“走吧，我要和我們的A伯爵聊聊天。”莫裡亞蒂說。
俱樂部的人在一分鐘之内離開了會場，安靜的吓人，仿佛剛才的喧鬧是幻覺。
阿爾伯特王子呼吸不暢，他的背後滿是汗水。
“我知道你很好奇，你覺得自己勝利了，嗯，一直都沒有，這是我們的設計的局，不要羞恥，除了我的勢力還有政府的人參與，你失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你的奶奶也放棄了你了。現在，你最好乖乖的面對這個事實。”
莫裡亞蒂優雅的吃着東西。他手中的刀叉攪着粘稠的肉，醬汁像是血一樣。
墨綠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黑色，黑夜一般的顔色。
“自信是好的品質，野心勃勃也是，可是，你忘記了，這個世界自由規則，靠着實力說話，正義不一定是萬能的，邪惡同理。你失敗不是因為你不夠邪惡，恰恰相反，我沒有見過比你更無恥的混蛋。”
分不清是眼淚還是汗水。
阿爾伯特大口喘着粗氣。
“你計劃着靠着暴力施壓，讓倫敦變得混亂，你厭惡女人，殺死了不少無辜的女性。你渴望頭戴王冠卻沒有能力和機會。阿爾伯特王子，我親愛的艾迪，你還是個孩子，一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你渴望征服世界卻連最基礎的常識也沒有，你讓魔物混入人類的社會，可又無力控制他們，你給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莫裡亞蒂教授扶着額頭。
“我要清算你的勢力又要在批改學生們的作業，下學期我還要開一門魔法原理課。”
“我厭蠢。”他補充道。
*
麥考夫和歇洛克會見女王。
也是在午夜。
貓頭鷹站着雕像的手上，天使閉着雙眼。
維多利亞女王老态龍鐘的坐着，戴着眼鏡讀着文件。爐子裡燃燒着火焰，女王不喜歡用時髦的照明系統。
穿着黑衣的女仆抱着一個嬰兒在維多利亞女王身邊。
“這就是受害者的孩子。”
“陛下，這也是您的子孫，您不僅僅是一人的祖母，您是歐洲的祖母，是帝國的祖母。”麥考夫說。
維多利亞女王很疲憊。
揉着眼睛。
“現在，這個孩子被王室收養了。”
“這又是他的幸運。”歇洛克說。
“很早之前，他也是個孩子，我可愛的公主的兒子，我将他留在身邊，希望他成為如他祖父一般的人。”
歇洛克想開口，麥考夫狠狠的瞪了一眼。
聽着老婦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歇洛克幾乎要被急死了。
“有時你更像魔鬼。”麥考夫小聲的說道。
“不，一點也不，我隻是，按照既定的命運執行正義。”
歇洛克瞧着午夜陰冷的月亮。
忍不住笑了一聲。
*
“好好的享受旅行吧，地獄的路不算太遠。”
莫裡亞蒂掀開了蒙住艾迪王子的頭罩。
“你知道的，地獄的路一直不遠，畢竟我要趕時間回去和我的情人親熱呢。要知道，她是個通過行動建立生活的人，是那種精力旺盛的家夥，是天使，是獵犬，也是最喜歡撕咬你這種老鼠的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