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津箐的聲音帶着明顯的玩味。
林清漣在那一瞬間覺得地上要是有縫就好了。
好在饒津箐說:“我隻是打趣而已,不用你洗。”
林清漣松了一口氣。
饒津箐頓了一下,饒津箐才接着說:“不用你今天洗。”
林清漣覺得這個世界有點玄幻。
她半夜在人家家裡意圖勾引,換個被留下來洗毯子了!!
可她轉念一想,她都穿書了,還有比這更玄幻的嗎?
她擡頭看了一眼十分認真的饒津箐。
還是有的。
她好像是認真的。
這和去男朋友家,結果把馬桶拉堵了,叫上來的維修師傅是男朋友爸爸有區别?
好消息,成功留宿,壞消息,是為了洗毯子。
她低頭看了一眼陣亡在地上的毯子。
林清漣:“我明天一定會洗幹淨的。”
饒津箐笑笑:“不用,隻是和你開玩笑的。”
林清漣:“?”
她咋覺得是認真的呢?
饒津箐往一樓客房走去:“下午給你收拾了客房,你進來休息吧。早上怕吵醒你,就沒給你挪位,不介意吧?”
其實沒有收拾,但是她跟饒松甯一個月一次大掃除,屋裡完全不髒。
林清漣搖頭,輕輕柔柔的說:“謝謝。”
她臉色蒼白,半垂着臉,臉上和眼角還泛着紅,說話時語氣柔柔,乍一看上去,竟莫名有些可憐。
像一種迎風就倒的小白花。
林清漣抱着被子,光着腳踩在了床下,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她踩在地闆上的那一瞬一哆嗦,被凍得懷疑人生。
她下意識擡起剛挨上地闆的腳。
但是不用擡頭她也感覺到了不遠處靜靜注視她的目光。
不行!如果我在找她要拖鞋,是不是明天我還得洗拖鞋?
然後明天饒松甯路過一看……
難道真的會有人喜歡上吭哧吭哧洗衣服的洗衣工嗎?
于是林清漣跟沒感覺一樣,白皙的腳跟在饒津箐後面哒哒哒的走。
饒津箐背靠在門框時餘光一瞥,看見她雪白的腳邊上已經泛起了紅。
A市晝夜溫差大,就算是夏天,到了晚上一樣得冷得蓋被子。
她身上穿的還是自己的衣服。
當時說完後她就去開會了,忘記通知秘書了。
林清漣就這樣穿着她的衣服穿了一天。
她的衣服對林清漣來說很不合身,上衣袖子長了,下擺長了,褲子末梢被卷了三折,勉勉強強挂在白皙小腿邊。
邊走時折起來的褲腳邊往下掉。
但是林清漣默不吭聲,隻是埋頭往前走。
屋内鋪設的是木質地闆,林清漣光着腳丫踩上去時瞬間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從南極到赤道的感覺!
她麻溜的滾到了床上。
饒津箐隻是停留在門框外,轉過頭,她看向屋内的林清漣,輕輕說:“晚安。”
屋内沒開燈,因為饒津箐站在門口并沒有進來,而林清漣又一時半會沒摸到燈。
但是客廳裡燈燭輝煌。
饒津箐站在門口處,明與暗的交界處,明亮的燈打在她的背上。
林清漣看不清她的神情。
但看着她懶散的靠着,肩頸很自然的靠在門框上,一副累極了的樣子。
一股疲憊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林清漣眨了眨眼,這是她感知情緒的方法,自從穿過來後,她就能通過用眼睛看他人的言行舉止,來感知情緒。
系統說這是讓她提前感受一樣情緒的感覺,等任務完成後她就可以直接感知了。
林清漣:“你要喝一些醒酒湯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剛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聞到了饒津箐身上淡淡的酒味。
池濟衡特别喜歡在酒後喝她做的醒酒湯,每次池濟衡都特别喜歡咬重她做的幾個字的讀音。
雖然那醒酒湯不是她做的,雖然她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她會低頭羞澀的笑。
饒津箐也是一樣吧。她要攻略饒松甯,要是能拿下饒津箐,豈不是事半功倍?
林清漣掏出手機,點開某團蓄勢待發。
饒津箐淡淡的垂頭看着林清漣。
林清漣一雙清亮圓潤的眼睛亮閃閃的,正期待的看着她,好像隻要她一應和,就要立刻爬起來給她做醒酒湯一樣。
饒總沒什麼良心,饒總是萬惡資本家,但是她幹不來壓榨病人的事。
特别是這病人臉上慘白,臉頰和眼尾绯紅。
她甚至都怕林清漣這是心早衰。
饒津箐歎了口氣:“生病就好好休息,快睡覺。”
她沒有說好與不好,但語氣中的拒絕意味明顯。
說完後,她關上門出去,然後掏出自己的手機,手機顯示外賣已經到了門口。
她放下手機,輕輕走到門口來了門,然後又回到了用餐區。
這家店的醒酒湯不鹹不淡,味道剛剛好。
林清漣緊急撤回了一個訂單。
她撐着下巴看着已經關緊了的房門,有些奇怪。
她的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心髒酸酸的,有些腫脹的感覺。
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那裡了,什麼也拿不出。
于是她想,可能是下單太快了,退單平台扣押金,貧窮的錢包為此傷心。
也可能是平時把池濟衡當兒子一樣照顧,習慣了,現在乍一不被需要,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