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平時,翟曉舟隻會覺得有趣,說不定還得調侃幾句她們像wifi的信号格,但此時,眼前這詭異的套娃護士隻讓翟曉舟覺得脊背發涼。
她們雖然戴着統一的白色口罩,但是露在外面的眼睛卻很冷靜,并不像張牙舞腳的失心瘋患者,反而真的像一個個雪白的陶瓷娃娃。
但這些“娃娃”總給人一種,下一秒她們就要撲上來把翟曉舟生吃了的感覺。
她們結成一堵人牆,把窄窄的走廊堵得結結實實。别說人了,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然後,一步一步向翟曉舟壓來。
翟曉舟不停地向後退,沒退幾步,後背就頂上了一堵牆,一堵真正的牆。
危急時刻,翟曉舟在心裡不停地祈禱着,貓眼石再幫我一次吧!
可是,這次奇迹沒有出現,貓眼石并沒有像剛剛在手術室裡那樣爆發光芒,反而沒有任何動靜。
眼看身後已經無路可逃,翟曉舟隻能拼一把,她鼓足勇氣向護士們沖過去,雙手胡亂揮舞間,翟曉舟的手扯下了其中一個護士的口罩。
猛然對上護士的臉,翟曉舟被她的臉給吓住了,隻見她口罩下的嘴巴被絲線縫了起來,隻留着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翟曉舟。
果不其然,下一秒,翟曉舟就被套娃護士們利利索索地給抓了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
翟曉舟的嘴巴被塞了個結實,連話都哼都哼不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好在護士們沒有封住她的眼睛,這讓她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被帶往何處。她們七手八腳地把翟曉舟擡了起來,像舉着什麼獻祭的祭品一樣。
“嗚嗚嗚!”翟曉舟無助地發出些聲音,聽不出來是在喊救命,還是在求饒。
這些護士的力量賊大,别看最小的那個護士跟個孩子似的,抓着翟曉舟腳脖子的力度卻一點兒也不比一個成年人差。
翟曉舟本以為套娃護士們會把自己帶回到手術室,沒想到,她們并沒有走來時的路,反而舉着翟曉舟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房間。這個房間裡什麼都沒有,隻有角落的地方放了一個大衣櫃。
等來到這個房間後,護士們終于把翟曉舟給放了下來,翟曉舟的腳剛一沾地,其中最高大苗條的護士走到了放在房間角落的衣櫃前,她一把把衣櫃給拉開,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衣服都沒有。
下一秒,剩下的護士便直接把翟曉舟塞到了衣櫃裡,把櫃門給關上。
再一次陷入到完全的黑暗裡,翟曉舟雖然不知道護士們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這裡,但眼看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她就老老實實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直到護士們離開房間,房門發出關上的聲音,翟曉舟才行動起來。
在黑暗的櫃子裡,她拼命地挪動身體想撞開櫃門,可不知道為什麼,翟曉舟感覺自己似乎和櫃門之間隔了些什麼,她始終撞不開櫃門。
突然,刺啦一聲響,好像是門打開的聲音。接着,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翟曉舟趕緊穩定住了自己,沒敢再動。
她不知道開門的人是誰,隻能緊張地縮在衣櫃的角落裡,生怕被來人給發現。
下一秒,光線照了進來,一隻素白的手伸了過來。翟曉舟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盡量離那隻手遠遠的。
隻見那隻手在衣櫃的衣服堆裡四處翻找,像是在找什麼東西。翟曉舟這才驚奇地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自己所在的衣櫃已經發生了變化。
衣櫃似乎變大了許多,身邊不知何時充滿了各種各樣柔軟的衣服,翟曉舟發現自己現在就正坐在衣服堆裡。
難道,我又穿去了其他地方?
翟曉舟的心裡七上八下,她緊張地注視着那隻手翻了一下,很快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
手的主人随手便把衣櫃的門關上,但并沒有關緊,還是留了一道不小的縫隙。
随後,翟曉舟聽到手的主人離開衣櫃的聲音,腳步聲在不遠處踢踢踏踏地響起。她十分想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裡,便慢慢地貼近櫃門的縫隙,想看看外面。
隻見櫃門外亮着溫暖的燈光,門外不是醫院冰冷的環境,也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而是一個溫馨的普通卧室,看上去還十分的正常,像翟曉舟所處現實世界的女孩會使用的卧室一樣。
就是這地方,怎麼這麼眼熟呢……
一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翟曉舟覺得分外的親切,而剛剛那個手的主人正在那裡鋪床單,翟曉舟瞧着不僅這卧室十分的眼熟,眼前這個忙忙碌碌的背影也很眼熟。
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翟曉舟思索着。下一秒,那個背影鋪好床單,捶了捶自己的腰,轉過身來,翟曉舟正好看到那張臉。頓時,她的腦袋轟得一下炸開了:
這個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