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救命!”
“要出人命了!”
蠍尾蠅的包圍外,法師們狼狽地坐在樹下,臉上戴着露茲發的夜視晶片,高清地觀賞剛還幸災樂禍的劍士青年們被蟄得嗷嗷亂叫。
被蠍尾蠅的尾刺紮傷的部位已經紅腫了起來,在皮膚上留下一個個淡紅色的鼓包,灼燙的疼痛從上面蔓延開來。
不過除此之外,大家的精神看上去都還行,這種魔獸大概率沒有太強的毒性,頂多是讓人難受。
想來劍士們原本應該也就是想挫挫年輕法師們的傲氣。
不過現在享用這份大餐的對象換成了他們自己。
而經過一次共患難,小隊内7人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這時坐在一起氣氛難得的和睦。
“你怎麼知道他們躲在哪?”薇薇安一摸套在手指上的空間戒指,取出一瓶綠色的治愈藥劑灌進嘴裡,傷口開始肉眼可見地快速愈合。
“天生夜視好。”露茲面色不改地随口扯謊。
暗系法師本來就親和暗元素,夜間視力受影響小也不無可能。
薇薇安沒多懷疑地點點頭,嘴上猶豫地小聲嗫嚅。
“什麼?”露茲沒聽清她說什麼,背景裡的慘叫太大聲了。
“我說,”薇薇安深吸口氣,眼睛始終避開露茲的面孔,“謝謝你。”
她說完似乎就立馬後悔了,補充道,“雖然你隻是個替補,但還有點用。”
露茲望着動作有些局促的紅發少女,了然地笑了下。
薇薇安聽見笑聲羞赧地瞪過來。
露茲趕忙放下嘴角,輕咳一聲,“不用謝,主要是這群家夥太欠收拾。”
她朝還在魔獸堆裡掙紮的劍士們努努嘴。
“活該,”薇瑞娜冷笑。她喝完治愈藥劑,現在正小心地往臉上的傷口塗着一種白色的藥膏。
瞥見萊尼拉好奇的目光,薇瑞娜把金色的小藥盒托在手心伸過去,“祛疤修複的,要嗎?”
萊尼拉被發現偷看也不慌張,大大方方地用食指挖了點,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玫瑰的清香立即蓋過了血液和蠍尾蠅的腐臭味。
“你不是光系嗎?為什麼不用魔法治愈自己?”萊尼拉問,一邊小心地把藥膏塗在傷口上,火辣辣的疼立即變成了舒服的清涼感。
“又不是每個光系法師都有治療天賦,”薇瑞娜嘴唇抿起,又想起同期進校,現在已經被教廷破格錄用的索菲亞,臉上控制不住地落寞起來。
萊尼拉發覺自己說錯了話,眼看氣氛要轉冷,立即摸出兩支治愈藥劑遞給在旁邊幹看的露茲和克雷爾。
“你們倆喝嗎?不用客氣。”
“我沒什麼傷,”露茲擺擺手。
剛才為了視線不受礙,她切了半惡魔狀态,傷口已經在惡魔體質加持下自愈了。
奇怪的是,克雷爾也婉拒了。
他看着幾枚金币一瓶的珍貴治愈藥劑在幾個同學手裡仿佛廉價的飲料似的,渾不在意地灌下一瓶,又感覺到了那種與這個隊伍格格不入的孤獨感。
其他收拾好傷口的幾人望向自食其果,異常狼狽的劍士們,都不約而同地嘻笑起來。
突然,噗嗤一聲,四周驟然火光大盛。
黑暗被一下子驅散,一圈熊熊燃燒的火把團團圍住了跟蠍尾蠅纏鬥的劍士們。
一堆古怪的暗紅色面具浮現在火光後面,仔細看發現那是群戴着面具的怪人。
蠍尾蠅被耀眼的火光刺激,發瘋般往散發光熱的火焰飛撲。
一個領頭模樣的怪人走近火炬,雙手舉到胸前,手指翻飛,一道咒紋出現在面前的半空中,在蠍尾蠅四周延展成倒扣的碗形結界。
撞上透明結界的魔獸紛紛噗嗤一聲化作齑粉。
看起來像是被瞬間殺死了,但露茲的動态視覺中能看到放慢的畫面。
它們分明是被咒紋吸幹了生命力,而這又源源不斷地補充了咒紋魔源,延長了它的存續時間。
衆所周知,像這種會吸取生命力,或是之前六十四教的那種吸食血液的魔法都是被稱為禁咒的存在。
這種威力強大卻十分不可控的魔法,但凡被發現使用,都會被法師協會下令抓捕。
現在會大剌剌地使用,可見領頭的面具人大概率不是什麼善人。
很快,剛還是一大群的蠍尾蠅被瞬間清空了,隻留下聚攏在包圍圈中心的劍士們。
他們神色凝重地打量這群一看就很邪門的人,心裡湧上不妙的預感。
“你們是誰?”凱爾握緊劍柄,大聲問,“想做什麼?”
四周的面具人走近,紅色面具圖案在火光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那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用暗紅色油彩繪制的繁複圖紋,隻有額頭上的圖案用了鮮紅色,組成了一隻顯眼而詭異的眼睛。
這讓露茲想起白天碰見的那些被開背的祭品,額頭似乎也有着這樣類似的圖案。
随着面具人的出現,空氣中屍體的腐朽味愈加地濃郁起來。
原本以為屍臭味是蠍尾蠅帶來的,現在看情況應該恰恰相反,是食腐的蠍尾蠅追着這股味道聚攏過來。
而劍士們今晚臨時起意追蹤蠍尾蠅的蹤迹跟來,機緣巧合下,倒黴地撞上了正在作案的面具人。
“抓起來。”領頭人嗓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