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祥應下後立馬氣壯山河地喊道:“深子,有人找你!”
路鶴深放下鉛筆,擡頭道:“能有誰找我啊……姐?!”
路雲錦半掩口型,隐隐咬牙道:“帶着我給你送的那本書,一起滾出來。”
路鶴深不敢違抗,依言照做了。
“姐,”路鶴深将傷害了自己眼睛的那本書遞給路雲錦,“你怎麼可以看這種書,簡直為大不雅之道……”
路雲錦呵呵道:“比你打遊戲好多了。你正經的事也就畫畫者一件。”
路鶴深道:“還成。拿了你新買的書就先回家去吧。”
路雲錦一笑:“你想什麼呢。”
她随後在路鶴深疑惑的目光中提起左手———那是一個袋子,裡面裝了什麼不言而喻……
路雲錦把袋子遞到路鶴深手上後拍了拍他的肩,親和道:“我想給你送的就是這東西,好好看吧。過幾個星期就是期中了,我看看你能考什麼逆天分數。”
路鶴深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最毒婦人心……”
他回到座位後,發現沈驚鶴一直看着他,便笑了笑:“幹啥?我姐專程來給我送資料來了,你要不?”
沈驚鶴莞爾着搖頭道:“你好好學學。我就是……”
路鶴深問道:“就是什麼?”
“能不能,”沈驚鶴望向他桌上的畫紙,頓了許久,“也給我畫一張?”
“……啊?”
沈驚鶴又笑道:“不能也可以。”
路鶴深将路雲錦新送的書打入冷宮,随口應道:“我看看有沒有時間吧。”
沈驚鶴沒再說話,唇色滞了半分。
十一點,熄燈後。
沈驚鶴坐起身子,呆呆地望向了路鶴深的床位。
明明别人做什麼事都和自己沒有關系,但他心裡總是有一點失落。
因為家庭的些許原因,他是個很心細的人,别人不太能注意到的小細節,他卻格外在意。
這在他人看來可能不太能理解:一天天瞎擔心什麼?
思緒散發,他又胡思亂想起來。
他視力很好,路鶴深在看那本書的時候他也悄然瞥了幾眼,此時真是……
沈驚鶴下了床鋪,往外頭走去,想吹吹風再回去。
推開門的時候,對上了臉上略有白光的路鶴深。
“……”
“……”
“……嗨?”路鶴深試着打個招呼。
“…………”
沈驚鶴看了幾眼,問道:“晚上不睡覺在這裡看手機嗎?而且,學校有網嗎?”
路鶴深熄了屏,笑道:“肯定沒網啊,我在看周末下載到手機上的電影。不過我是怕影響到你才出來的。”
沈驚鶴想了想,也是笑道:“什麼電影?我也看看。”
“恐怖電影。既然你也不睡了那就進屋去吧。”
沈驚鶴拿來一盞台燈,昏黃溫馨的燈光映照面來:“開着燈看吧,太黑了對眼睛不好。”
路鶴深哈哈道:“我有時候覺得你很像個慈父。”
“慈父……?”沈驚鶴念了遍,而後道,“也沒什麼,就是自己的身子是最重要的。”
路鶴深略有哀怨道:“所以你才長那麼高?”
“……”沈驚鶴的語氣似乎生動了起來,眉間帶了幾分朝氣的笑意,“其實吧,長得高,也不太好啊。”
路鶴深兀自喃喃了句“忒該死了”便解鎖手機,播放起下載好的電影,身子随着慣性往沈驚鶴那方靠。
第二天,路鶴深和沈驚鶴兩人齊齊在徐老師課上犯了困。
不過因為路鶴深的症狀比沈驚鶴的症狀嚴重了N多倍,是以徐老師隻罰了路鶴深這個倒黴娃子,要他抄十遍文言文。
“……沈驚鶴!”
沈驚鶴勉強止了偷笑,拿過了本子:“我幫你抄,别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