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嗎?挺好吃的。”
沈驚鶴面對路鶴深遞過來的東西都不會拒絕,接過便吃了。
路鶴深問道:“好吃嗎?”
沈驚鶴點了點頭:“嗯。”
“掉地上的。”
“……?”沈驚鶴顯然是不大信,唇角還夾着淡淡的笑,“也挺好吃的。”
路鶴深拍了拍手上的餅幹屑,斜着身子看他:“騙不過你騙不過你,要換羅三祥劉嶽亮或者李蔓婷那都能把我給做成深子配了。”
沈驚鶴笑道:“那你給他們的是真掉地上的?”
“肯定的。你難道忘了三祥上星期還給我遞那掉在地上的爆米花嗎?掉在地上的還隻舍得給我半顆。”
“我不給。”
路鶴深移眼望向他:”你說什麼?”
沈驚鶴又斂了聲:“沒什麼。”
今年一中的财政情況可能不錯,組織了學生們去爬山,聽說是風景秀麗,綠樹成蔭。
“不過啊,”路鶴深用手遮了遮額頭,不敢直視上方光芒四射的太陽,怕閃瞎雙眼沒處換,“學校能不能先看看天氣?這麼大的太陽咋不提醒我們帶沐浴露來順便洗個澡?”
羅三祥走階梯還不忘開了包薯片邊走邊吃:“你想的太美好了深子,這爬山的項目我看十成裡有八十成是反光闆安排的。”
路鶴深奇道:“怎麼說?他不是還沒過五十嗎,這麼注重鍛煉?”
“他前幾天念叨說‘都怪三祥太鬧了,我感覺身子骨都要被氣老幾十歲。’”
路鶴深:“哎我。你個小淘氣。”
羅三祥:“……你脫粉回踩。”
路鶴深不屑道:“我什麼時候粉過你了?”
還待再說,忽然聽得後方一陣頗有些急的腳步聲,而後路鶴深頭上便多了把傘。
他回過頭去,沈驚鶴正一手撐着傘,半邊身子沐在陽光裡。
他笑道:“還曬麼?”
路鶴深一邊擋試圖蹭傘的羅三祥,一邊問道:“你哪來的傘啊?我看你好像沒帶過來啊。”
沈驚鶴盈盈道:“在山腳下的那些店買的。這日頭這麼曬,會有人賣傘的。”
路鶴深想起了些許被自己忽略的細節:“——怪不得沒看到你啊。”
“你不注意我麼?”
路鶴深總覺得他用詞有點奇怪,卻也沒深糾,哈哈道:“我媽說我從小就對誰都不太上心,不過對生活中那些不起眼的細節很在意。”
沈驚鶴又恢複了笑容:“買傘也耽擱了一點時間,等會到山腳下就隻看見老師他們了。”
路鶴深:“他們中年人都是爬山慢悠悠的……”
被路鶴深擋于傘外的羅三祥忍不住痛道:“憑什麼月亮沒沈驚鶴這麼孝順啊!”
路鶴深揶揄道:“那你看看你和他的日常是什麼,我和沈驚鶴的日常是什麼?”
劉嶽亮一直在樹蔭下走,聞言不嫌棄地向羅三祥一招手:“爹沒錢買傘,但爹會和你一起在樹底下漫步。”
羅三祥一句話暴露原形:“滾遠點。”他複又思索了一會,補了一句,“一般這種樹林很多毒蟲蛇蟻的。”
劉嶽亮惜命地跳了起來。
全副防曬裝備的李蔓婷樂呵地一舉手機:“……對!就這個姿勢!我來抓拍一個!”
“我靠!不許拍!”
路鶴深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旁毫無怨言地給他撐傘的沈驚鶴,後者微一偏頭:“怎麼了?”
“沒什麼。就覺得你這種人……挺少見的。”路鶴深文采不好,隻吐出了這一番話。
沈驚鶴莞爾:“那當然是因為……”
“羅三祥!你給我等着!”
前方突生異變,羅三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山上跑,而劉嶽亮在後面緊追不舍。
“桀桀桀桀——”
路鶴深見罷站不住了,也要追上:“你們兩個在這秀長跑是吧?”
沈驚鶴喚了聲:“阿鶴!”無果後他又好笑着收了傘,跟了上去。
“玉立,你幫我錄個視頻……”
玉立應了聲,又問道:“那你幹啥?”
李蔓婷咬牙:“肯定也是要跑上去啊!待會人多了又要一個個截掉!”
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