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
路鶴深擡眼一看,隻見屏幕上的歌三極分化,一派是以劉嶽亮為首的熱血phonk組,一派是羅三祥的老年歌曲,還有一派就是以李蔓婷為首的甜蜜古風(還有幾首耽曲?)組。
他一言難盡,李蔓婷組和劉嶽亮組的歌不動,手指劃動幾下,把羅三祥的什麼《蘋果香》《人間半途》《海闊天空》全給删了。
路鶴深做完這些事後一擦手,感覺無比愉悅,重新坐回了座位。
“好,下一首就是我的《海闊天空》了!仍然自由自我~”
但出乎意料的,下首仍然是劉嶽亮的歌,日語響徹包廂。
“等等!我的歌呢?!劉嶽亮肯定是你幹的!……”
路鶴深心情甚好地看着兩夫夫再次感情危機。
他又轉頭對沈驚鶴道:“你平時聽歌嗎?……咋,你怎麼了?”
沈驚鶴收回目光,囫囵答了句沒事,而後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路鶴深一曬。
沈驚鶴在原地頓了許久,最後擡眼,開了口:“阿鶴,你理理衣服。”
“?”路鶴深垂眸,随即将腰側的衣服拉下來,“我說突然怎麼有點冷了……”
沈驚鶴笑了笑,動身走向洗手間。
洗水間内昏黃溫暖的光照在沈驚鶴身上,他洗了洗臉,水珠順着額前黑發滴下。
他打開門,瞥眼望向包廂内正唇角帶笑地拿手機錄劉嶽亮和羅三祥黑曆史的路鶴深,心中忽然有些許暖意。
他快步走過去,笑道:“阿鶴,這裡太吵了,你陪我來。”
路鶴深按下手機錄像鍵,确認錄到羅三祥和劉嶽亮的高清正臉後問沈驚鶴道:“幹什麼?”
沈驚鶴但笑不語,帶着他走到包廂内較角落僻靜的地方,而後拿出手機,又将一對耳機遞給他。
路鶴深照做。
沈驚鶴切到那個彈鋼琴的軟件,手指有條不紊地躍動起來。
路鶴深一頓。
——是一首鋼琴曲。
沈驚鶴将手機熄了屏,擡手摘下路鶴深戴着的耳機,語氣裡隐隐有期待之意:“怎麼樣?”
路鶴深問道:“這什麼曲子啊?”
“我自己寫的。”他道,“給你寫的。”
路鶴深心想我竟能有如此殊榮。
沈驚鶴又笑道:“改了幾個月,你喜歡就好。”
包廂内仍是喧鬧,這句話卻教人聽得十分真切。
路鶴深點頭:“好。”
沈驚鶴見他如此,心中卻忽然有幾分遺憾。
“到時候了!哈哈哈!!我去拿蛋糕了!你們待會給我唱生日歌哈!我的攝影師深子呢?”
和沈驚鶴肩并肩的路鶴深一舉手:“這呢!保證給你拍的霸氣側漏玉樹臨風貌比潘安!”
羅三祥便樂呵呵地離開了。
待他走了後,劉嶽亮從口袋中摸出了幾個挂墜,路鶴深好奇問道:“這什麼?”
劉嶽亮嘿嘿笑着,一一給他介紹起來:“複活甲、名刀、金身、不死圖騰以及雷神的專武。”
路鶴深:“……挺别出心裁的。”
他複又一看門口:“羅三祥回來咯。”
壽星羅三祥将蛋糕放在桌子上,一揮手:“我的合唱團呢?我的氣氛組呢?我的攝影師呢?”
“等等!還差個東西!”路鶴深在羅三祥不解的眼神中拿出一個橢圓狀物體,“蠟燭。”
羅三祥不疑有它,興緻高漲:“好!接着奏樂接着舞!”
也就是此時,路鶴深點燃了這個所謂蠟燭,頓時一道全損音質的歌聲響起。
“六星街裡……”
路鶴深微笑着解釋:“在拼多多上八塊錢給你定制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羅三祥大怒,抹下塊奶油就要塗路鶴深臉上:“你太可惡了!”
“别!月亮快借我個不死圖騰!沈驚鶴快攔住他!……”
大鬧過後,路鶴深臉上被迫多了幾塊紅奶油,正一言不發地吃着蛋糕。
“有紙麼?謝謝。”
沈驚鶴借了一張紙來打濕給路鶴深擦臉,他道:“這奶油好像擦不幹淨。”
路鶴深一驚:“什麼?”
羅三祥:“我沒有啊!我訂的是正經蛋糕店啊!”
沈驚鶴靜靜地添火:“你看,你的臉紅了一片。”
半張臉都是奶油的劉嶽亮:“什麼?!”
路鶴深歎道:“好吧。要是今天我回去洗澡洗不掉它你就等着吧。”
羅三祥:“我發誓,我發誓,這奶油要是洗不掉我就送你們個648禮包!”
路鶴深&劉嶽亮:“真的嗎?”
“真的!”
路鶴深默默地吃着蛋糕,李蔓婷忽然問道:“話說,你們想考什麼大學?”
羅三祥毫不猶豫:“清華!”
李蔓婷:“……沒問你。”
劉嶽亮眺望遠方,沉默良久後開口答道:“圓明園職業技術學院吧。”
李蔓婷:“好好好,你們兩個一個清華一個北大是吧!“
路鶴深嘴角挂着些許奶油,他頭也不擡:“北美。”
李蔓婷不說話了。
羅三祥和劉嶽亮倒是怒了:“你為什麼不說他了!”
李蔓婷一擺手:“他和你們不一樣!”
在場所有人:等等,這不是羅三祥在班群裡說過的話嗎?玉立快出來和她鬧離婚!
沈驚鶴沒吃多少蛋糕,他笑了笑:“那我就和阿鶴考一個城市吧。”
李蔓婷:“對對對!”
羅三祥&劉嶽亮:“?老實說李蔓婷你是不是暗戀他?”
“滾。”
路鶴深放下紙盤子,一攬羅三祥:“三祥,你要不跟着兄弟混吧,我給你開月薪……”
羅三祥十分期待:“十萬?”
“……兩百。”路鶴深将後面的話說完後一曬,“你想什麼呢?他們都說畫畫的會餓死,你一定要補貼補貼我啊!”
羅三祥:“我給你補個……”
沈驚鶴笑着偏頭看路鶴深。
少年時刻總是轉瞬即逝,有人卻像冬雪中的梅般,驚豔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