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工還沒來,路鶴深沒什麼吃飯的心思了。畢竟家裡就剩了幾根蠟燭,他也不太想吃燭光晚餐。
如此二意在,他便說要看看電閘。
對于這個提意,沈驚鶴道:“阿鶴,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不然很危險的。”
路鶴深咬咬筷子頭:“不然不然,你說咱倆物理加起來超過一百八,還解決不了這一個小小的電閘嗎?”
“對了阿鶴,”黑暗中沈驚鶴的眼睛似乎亮如輝晨,眸底映出路鶴深的白影,“我們回歸先前那個話題的。”
路鶴深沒反應過來:“哪個話題?……我跟你說别轉移我們的電閘話題……”
“這個你聽我的好麼?等人來。”沈驚鶴道,“是關于你出去花天酒地而讓我獨……”
路鶴深經不住炸了:“什麼叫花天酒地?我是正經人!正經人!”
沈驚鶴笑了笑,卻隻看着他,并不言語。
路鶴深還沒弄明白他想幹什麼,卻忽然聽見一聲輕歎:“……阿鶴。”
“唔,幹什麼……”
“以後你去哪裡能跟我說一聲麼,不回來吃飯的話,也和我說一聲。”
路鶴深直覺沈驚鶴似乎有哪處不對,卻也說不上來,便信勢旦旦地應了聲:“行!”
沈驚鶴笑了番,在他唇角落下一吻,随後道:“電路還沒好,你先去洗澡吧。”
“得。”
待眼前人身影消失後,沈驚鶴起身收了碗筷,移步到了廚房水槽。
潺潺水聲中,他将最後一個瓷盤放入櫥櫃,而後壓下水龍頭,往房間過道處看了眼。
也許過了半晌,抑或隻是幾瞬,沈驚鶴啟了步子,往路鶴深屋裡走去。
——這房子共六個房間,上午的時候他們倆個隻粗略收拾了番,到晚上沈驚鶴做完飯後才大整理完各種東西。
他坐在一片黑暗中,望着浴室門内估計是手機映出來的光,其心中所想應當除了他再無人知。
他倏忽間起身,走到自己那個房間,拿了個台燈跟一本書,又回到了書桌旁。
“上次說一起睡你還沒答應我。”沈驚鶴唇邊蕩開了些許弧度,修長的手指卷起書頁。
“沈驚鶴!電閘好了嗎?”路鶴深瞥眼一看,見沈驚鶴正在書桌旁,不由咂舌,“你怎麼天天趁我洗澡的時候潛入我的房間?”
沈驚鶴起身來擁住他,笑道:“那我以後不在你洗澡的時候來了。”
路鶴深靠了過去,聽罷一咬牙:“我不是這個意思吧?”
沈驚鶴吻了吻他還滾燙的鬓角:“嗯,不是。”
路鶴深微咳幾聲,一推沈驚鶴:“剛洗完澡别那麼膩歪,熱啊。”他複又望向桌上,猝然像被雷劈了一般,“你還在看這書?有這麼好看?”
“嗯?封面好像不一樣。”路鶴深執起書來一看,“‘《奇才藝術家的學習生涯——達芬奇傳》’?”
他偏頭來揶揄道:“那本看完了?”
沈驚鶴坐到床邊:“看完了。你的書很好看。”
路鶴深抱臂來點頭:“行啊,我改幾天問我姐要鍊接……”
“……你更好看。”沈驚鶴說。
察覺到路鶴深略顯怔愣的表情,他坦然一笑。
路鶴深将那本奇書放下,坐到他身邊:“以前你怎麼沒這麼會說情話?去哪報的課?”
沈驚鶴眸色溫柔:“你學麼?”
路鶴深:“真報課了??”
沈驚鶴失笑:“沒有課。”他随後道,“我教你。”
“要學費嗎?”
“不用。”
“怎麼教?”
路鶴深看看面前的沈驚鶴,想了想,又道:“算了,你不用說。”
沈驚鶴又親上他。
沈驚鶴拿過被路鶴深随手擱在桌上的書,後者見狀疑惑道:“你幹什麼?”
他翻至剛才看到的頁數,笑道:“看書。”
路鶴深裹上被子:“你看。别打擾到我就行。”
沈驚鶴邊親他邊道:“阿鶴,陪我一起看吧。”
“你比我還大,做事要成熟一點!”
這句話從裹着被子加捧着手機的路鶴深嘴裡說出來總欠點可信度,沈驚鶴心中笑了幾番,而後望着他:“那你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路鶴深:“還能是什麼,就微信……沈驚鶴!還我手機!再搶我們分手!分手!”
沈驚鶴倒也沒真想拿他手機去,還給他時瞥眼卻望到了微信的名稱,手指登時一頓。
路鶴深注意到他:“你幹什麼?……等會你看什麼?”
“阿鶴,”沈驚鶴垂眼,“‘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姑娘’是誰?”
路鶴深下意識道:“我錯了!”
沈驚鶴:“……”
“哎不是——”路鶴深想去挽留受傷的男朋友,“我說錯了!真的!”
沈驚鶴看起來真的對他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