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路鶴深畢竟是說自己今天有事的,沈驚鶴便留了勁,是以一大早上起來也沒多酸疼,撐着身子就出去找人。
“沈驚鶴,我塞行李箱裡的牙刷和牙杯呢?”他邊揉揉額頭邊問道。
“我放到洗手間裡了。”沈驚鶴正在舀粥,見他如此便又道,“我昨天應該……你頭疼麼?”
路鶴深轉身走向洗手間,臨關門時他探出一個頭:“兩點才睡,你說疼不疼?”
沈驚鶴失笑。
洗漱完後,路鶴深順便換了身衣服,但對于自己鎖骨以下殷紅斑斑的痕迹表示十分不滿意。
沈驚鶴推門走進,看他正愁雲慘淡地,便又問道:“怎麼了?”
路鶴深望向他:“我看你性癖指定有點什麼問題,每次都把我搞得跟在熱水裡滾過兩圈一樣……”
沈驚鶴道:“那時候忍不住。”他複又笑着,“見不了人了麼?”
路鶴深歎道:“對,見不了人了……你還笑?!”
沈驚鶴聞言當即斂了神:“我不笑了。出去吃粥吧,你愛吃的。”
路鶴深捧着瓷碗:“我覺得我還是忙到不歸家好了。”
沈驚鶴指尖一頓:“為什麼?”
路鶴深皮笑肉不笑:“你昨天幹什麼了?”
沈驚鶴才算是明白了,卻不言語,吻了吻他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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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吃完粥出門後,沈驚鶴收拾了碗筷,像路鶴深說的那樣十分賢惠地将碗洗了,而後換了鞋亦是離開了屋子。
沈驚世:“【地址】”
沈驚世:“就這。”
驚鶴:“我吃早餐了。換一家。”
沈驚世:“那你看着我吃,瞎叫個鬼。”
驚鶴:“【文件】”
驚鶴:“之前簽的那東西。”
驚鶴:“第二十一條,雙方需互相尊重,不可發生口角。”
驚鶴:“道歉。”
沈驚世:“……”
沈驚鶴看了眼手機上的聊天記錄,點開沈驚世發的那個地址,随後擡眸看了眼面前的單間包廂,推門走了進去。
人還未落座,沈驚鶴便先開口道:“你還挺念舊,上次也是這家。”
沈驚世執起筷子:“念舊不比喜新厭舊好嗎?”
沈驚鶴在一瞬間想到了一人,禁不住笑了:“确實是。”
他複又敲敲桌子:“畢業了嗎?”
沈驚世疑惑地看着他:“我不是在朋友圈發了一串畢業照嗎?”他複又将畢業證甩給沈驚鶴,“自己看吧。”
沈驚鶴隻手接住,翻看了一陣後道:“你不大行啊。”
沈驚世:“你瞎叫什麼……”
“連個市獎都沒有麼?”沈驚鶴補充道。
“……”沈驚世狠喝了一口茶,“專業不同别瞎評獎,學彈琴的沒資格說學金融經管的!”
“嗯。”沈驚鶴沒什麼感情地應了聲,“那你現在混進沈時明那了麼?”
“情況還不錯吧。你那彈琴事業怎麼樣?”沈驚世問。
沈驚鶴回道:“沒漲價,還得繼續積積名聲。”
沈驚世道:“哦,行吧。”
沈驚鶴手上執着茶杯,抿了抿白玉杯壁,複又道:“你去沈時明那的時候,捎帶上我。”
沈驚世頗為驚奇地:“你要跟我一起混進去?”
沈驚鶴猜出了他真正想說的話,應道:“學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水平也應該和你差不多。”
沈驚世不屑:“我是專業學過的。”
沈驚鶴狀似謙虛地笑着:“有市獎,你要看麼?”
“……”沈驚世看起來像被雷劈了一樣,三觀仿佛都被颠倒了,直盯着沈驚鶴,“你瞎編的吧——”
“對,就是瞎編的。”沈驚鶴說,“謝謝你的賞識。不過我雖然沒那麼天縱奇才,但也确實研習過。”
沈驚世夾了塊煎餅,狠咬了一口。
他第一次對上沈驚鶴的時候,沈驚鶴見人還一副禮貌又疏離的模樣,不冒刺,也不露怯,像一個毫無缺陷的圓——當然,隻是表面。
但是現在呢!
怼人又順溜氣人又厲害,猝不及防的玩笑還一套一套的!
跟誰學的!!!
沈驚世勉強壓下心情,問道:“什麼時候學的?”
“你第一次找過我之後。”沈驚鶴阖眼,“他雖然沒那麼重視我,但好歹也是個有追求的藝術家。”
沈驚世忽略了下沈驚鶴後半句,開口道:“那挺好。終于能跟你聊點專業性的東西了。”
沈驚鶴很奇怪地:“我以前有攔着你不讓聊麼?”
沈驚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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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談了目前形勢約莫半小時,沈驚世合了尾:“……就這樣,你怎麼看?”
沈驚鶴擡眸:“現在主要還是你去開荒,我助輔助,外加經濟支持吧。”
沈驚世不由道:“你一天天忙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