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鶴深痛苦扶額。
他暗暗下定決心,等沈驚鶴完全好了之後,他就要把沈驚鶴狠狠打一頓,把現在忍下來的都打回去!
但現在還是要應付應付醫生的,他便是應道:“嗯嗯。所以……他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也再沒什麼廢話,将一個記錄本遞給,順帶着講解:
“他的童年很糟糕,估計那時候心理就有些不好了。高中時遇到你後情況稍稍好了,但因為父母輩的事,心中起了自盡的念頭,但很巧地,你剛好碰上了他。”
很小說性的一段說辭,路鶴深卻不禁恍了神。
所以當時沈驚鶴的失控不隻是因為徐水如,更因許多年來積壓的情緒。
他複又道,“所以他是……什麼症狀?”
醫生回道:“整體來說算輕度吧。不過他本來是正常,隻不過是突然受刺激了。”
哦!所以說沈驚鶴本來是個正常人的,都因為徐水如閑得沒事非要來刺激他,他才會走向極端。
總結:以後看見徐水如就趕緊拉着沈驚鶴跑。
醫生接着道:“現在這個情況是不用吃藥的,就好好陪陪他,少接觸一些會讓他受刺激的人。”
“行。”路鶴深現在是真不敢忙到大半夜不回家了,就怕一開門就看到不一樣的沈驚鶴。
醫生又叮囑了幾句基礎事項,而後說沈驚鶴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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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鶴,”路鶴深手上拿着單子,“我跟你說,以後看見徐水如咱就跑行嗎,别跟她說話。微信也拉黑了。”
沈驚鶴笑着應道:“好。”
“行,那回家。”
醫院外豔陽高照,人頭攢動,終于讓路鶴深感受到了一點熱鬧的氣息,畢竟他那一層安靜得出奇。
沈驚鶴邊與他走着邊問道:“現在都大中午了,你應該什麼都沒吃。想吃什麼?”
路鶴深想了想,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今天你别做飯了,咱去玩吧。”
“嗯。玩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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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鶴突然有點後悔答應路鶴深的提議了。
周六是遊樂場的人流量巅峰,小孩的笑鬧聲不時傳出。
路鶴深頭上戴着頂沈驚鶴入園前給他買的鴨舌帽,聞言一本正經地回道:
“哪不好了?醫生說你就是因為童年的糟糕,才會有心理疾病,我幫你補補童年啊。”
“可我們兩個在這,不突兀麼?……”沈驚鶴說完,又補了句,“不過如果要玩我也陪你。”
路鶴深糾正道:“是我陪你,我要給你一個完整的童年。”
沈驚鶴笑道:“嗯。你說的都對。”
“好……那先玩玩過山車吧……”路鶴深剛計劃到一半,瞥眼卻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背影,也顧不得身旁的沈驚鶴,三兩步便走上去,
“羅三祥你都多大了,還纏着你姑父陪你來遊樂場?!”
羅三祥一回頭,頓時也驚得沒邊:“深子你咋也在?!”
驚過以後他又怒道:“什麼叫我纏我姑父?周六了我一大家子一起出來玩,我隻是跟我姑父去買個水而已!”
正是羅三祥和陳老師。
果然吧……路鶴深想,羅三祥我可能認不出來,但陳老師标志性的秃頭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沈驚鶴跟上了他,看了眼羅三祥二人,問道:“怎麼了阿鶴?”
路鶴深沒理他,不顧羅三祥“救命啊姑父深子要綁架我”的慘叫,将其給拉了出來:“三祥,咱聊聊?”
陳老師樂呵呵地一笑,轉瞬間便将羅三祥抛棄:“那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深子,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啊。”羅三祥沉浸在被姑父抛棄的心情中無法自拔,“還有為啥沈驚鶴也在?你們倆大男人玩遊樂場羞不羞。”
“我跟沈驚鶴你就别管了。”路鶴深笑着,“你拖家帶口地玩遊樂場有啥好玩啊,你把劉嶽亮那兩人叫上。”
羅三祥拒絕道:“不了。上次咱五個來遊樂場,我靠,那劉嶽亮跟李蔓婷趁我玩跳樓機拍我醜照,最後還要我五毛才删一張。”
路鶴深倚着沈驚鶴,轉而搖頭歎道:“三祥,你知道我送你的那台筆記本多少錢嗎?”
羅三祥直接預判了他:“靠别找我要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你确定嗎?”
“我很确定。要不要我給你看我微信餘額?”
“不用了。”路鶴深摘下帽子扔給沈驚鶴,“那我現在就地打死你行不?”
羅三祥:“沈驚鶴你攔攔深子!!”
沈驚鶴莞爾,一如高中時無條件偏袒路鶴深:“三祥,我覺得阿鶴挺對的。”
羅三祥:“……”
三秒後,三祥同志乖巧可愛地表示:“其實咱五個一起玩也不是不可以啦,拖家帶口地多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