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潘玉蓮壓根就來不及注意來人的長相,隻呆呆地望着他的身形——
身長八尺,高大精悍,甚是魁梧偉岸,英姿勃發,行走時宛若從龍虎之風,悍勇異常,離得近了,更是像一堵牆遮光蔽日傾覆而來。
這一刻,潘玉蓮腦子嗡嗡的,耳邊仿佛響起了那句詞——
“我以為呂布已經天下無敵了,沒想到有人比他還勇猛,這是誰的部将?”
近了,近了,更近了......潘玉蓮仰頭望着來人,頗有些緊張咽了咽口水,當他的目光落在身上時,潘玉蓮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潘玉蓮的緊張在場的另外兩人看的一清二楚,她身側的闫嵩見狀正要說什麼,卻見如此悍勇之輩竟是猛地對着潘玉蓮如推金倒玉般的一跪——
他眉眼舒展,聲音洪亮,開口的語調豪邁,頗有慷慨激昂之态:“某姓呂,名祿山,今拜見主公。”
說真的,人一跪,潘玉蓮就沒那麼怕了。
她緩步上前,伸手扶起呂祿山,:“今遇将軍,玉蓮何嘗不是三生有幸,還請将軍快快請起。”
沒錯,按着系統的說明,如今出現在潘玉蓮面前的這些人物身上并無一官半職的,但你看見呂祿山這人,想都不用想,脫口而出的稱呼便隻有将軍。
彎腰欲托扶起潘玉蓮看着竟和跪着的呂祿山一般高。
林木環繞,芳草婆娑,山間多風,這會兒潘玉蓮搭在手臂上淺粉的披帛就随風而漾,柔軟的披帛尾端拂過呂祿山的下巴,合着淺淡的香氣從鼻尖直入腦中。
呂祿山的目光落在潘玉蓮的身上一直不曾移開過,從來至今對闫嵩更是不曾投去半分的目光。
他人未起身,微微仰頭看着潘玉蓮,含笑間聲音輕柔了不少,:“祿飄零半生未遇明主,今遇主公實乃三生有幸,若主公不棄,祿山願拜為義母。”
原本神色還算平靜的闫嵩,聞言眯着眼看着眼前這般做派的呂祿山。
他眼神帶着點挑剔的冷晦,但面上卻是嘴角微翹,露出笑意。
而聽到這句詞的潘玉蓮:......
别搞啊!!!
“哈哈哈,小生竟是錯過了什麼?”
伴着笑聲行來的是個形貌昳麗,白布袍的年輕郎君,周身再無其他奢華的裝飾,隻一支烏木簪子高束長發,又灑脫又清雅。
待走近,他含笑間對着潘玉蓮端正作揖行禮,:“小生狄懷真,拜見主公。”
好了,她的最後一位先生适逢其時的到了。
潘玉蓮再請呂祿山起身後連忙順勢收手,含笑間對着狄懷真點點頭,:“玉蓮見過先生。”
狄懷真聞言直起身,含笑間略微歪頭看向了還跪着的呂祿山。
呂祿山眯了眯眼,他面無表情的起身,朝着狄懷真走去。
狄懷真坦然的站在原地,不閃不避的迎着呂祿山的眼睛。
娘嘞,光想着牛人牛*了,不想這些人個頂個的有個性了。
潘玉蓮咽了咽口水,她強撐着挪動腿想走過去,卻被闫嵩不動聲色的攔住了。
“主公莫急,這兩位小先生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驟然相逢相較長短是難免的,不過他們必定都是有分寸的。”
笑的眼尾挑起的闫嵩輕聲道:“主公能抽身而來實屬不易,機會難得,嵩敢問主公如今可是中選入宮了?”
闫嵩的話霎時就抓住了潘玉蓮的注意力。
二人說話的功夫,狄懷真和呂祿山果然也沒打起來,當然,也可能是單方面的毆打(bushi)。
......
最後,趕在青雨和青月回來之前,四人就結束了‘元覺寺’會議。
會議确定了‘高标準不負皇恩,嚴要求紮根朝堂,有效率保障民生功績,後宮求生不拖後腿,前朝打拼做大做強’的中心思想。
是的,潘玉蓮那點畏懼避寵的小心思壓根就瞞不過在場其他人的眼睛。
而這三人壓根一點也沒逼迫潘玉蓮在後宮使勁的意思,唯一的要求也說的委婉——
請潘玉蓮盡量保住命。
最遲,最遲,最遲皇帝駕崩時,三人聯手足以将她從皇寺撈出來,去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自由自在的活着。
會議結束後,潘玉蓮看着從不同的方向下山的三人,她吸了吸鼻子,暗戳戳的想——
三帶一,還是三個王炸在手,她總不能一手好牌打的稀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