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緣不錯,而是出了名的胸大無腦。”沈雲天冷笑道。
伽蓮本想反駁,但低頭一看,根本看不到腳尖。胸大無腦四個字,起碼對了兩個字。暫時不要跟他計較。
沈雲天的意思是,唐繞池看上了原主的蠢?這不合理啊。
“既然是合作,為何要和蠢人聯手?”伽蓮疑惑道。
“按書裡的設定,全宗門都以為,我癡纏三師叔,但其實,我心悅之人一直是師姐。這個秘密在我昏迷胡言亂語之際,被唐繞池發現了。拉你入夥,他不過是想要拿捏住我的軟肋而已。”
伽蓮瞪大了雙眼指着自己道:“你還真的喜歡吃師姐的小皮鞭啊?”
沈雲天翻了個白眼:“是之前那個沈雲天。而且,他殺你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伽蓮琢磨了片刻,沈雲天愛師姐,師姐愛師兄,又要與三師叔雙修,于是揣測道:“因愛和嫉妒生恨?”
“如今我一身功法散盡,便是拜師姐所賜。師姐利用了師弟的信任,助三師叔散盡了我的修為。”沈雲天平靜道。
伽蓮恍然大悟:“這就難怪了,那師弟這毒下的也不無道理。以前的伽蓮确實是該死,不過師弟放心,我不是她,我對師弟并無惡意……”
沈雲天揮了揮手:“師姐也無須在我這裡表忠心。我不殺有用之人。”
“師弟放心,師姐會一直很有用的。”伽蓮谄媚道。
說完一切,沈雲天正要轉身離去,卻被伽蓮一把拽住:“那,唐繞池那邊,我該如何交投名狀?怎麼才能讓他相信,我說服了你?”
總不能說,她和沈雲天一樣都是穿書之人,兩人并無仇怨吧……這話說給紙片人聽,八成會被當成失心瘋。
沈雲天冷笑一聲:“你還活着,并且我不再給你投毒,便是最好的投名狀。說明師弟我依舊心悅師姐,舍不得殺你。”
小血包嘴上說着心悅,臉上卻是要刀人的表情。
伽蓮本着活命的堅定信念,還是試探性問道:“就這樣?那我身上的毒……”
“你等他主動找你醫治便可。你身上的毒,不同三師叔雙修,本就不緻命。而且,他現在比你還不想讓你死。”沈雲天留下最後一句,便推門而出。
伽蓮松了口氣,躺回床榻上準備安然睡去。
一個月後不用雙修暴斃,那便是好事。如果一個月内能聯合唐繞池和沈雲天,把三師叔幹掉,那就不用雙修折壽了,那便是好上加好。
隻是同樣是穿書人,身為男主的沈雲天就保留了所有的記憶,而她卻連自己的身世都不記得,真是天道不公。
可轉念一想,沈雲天保留了記憶對她還是有利的,若是對自己這張臉還有舊情,那苟下去的概率又增大了一些。
想到這兒,伽蓮忍不住躺在床上“嘻嘻”出聲。
靠在床邊的鏽劍,卻歎了口氣:“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邊嘻嘻。”
“你這是什麼意思?剛才不是聊妥了要合作嗎?”伽蓮側過腦袋,對着鏽劍道。
鏽劍歎了口氣:“他們一個實力遠在你之上,一個智力遠在你之上,你拿什麼跟他們合作?炮灰就是炮灰。”
伽蓮冷哼一聲,不搭理鏽劍,撇過腦袋繼續睡。
不過說起唐繞池的實力,方才确實忘了同小血包打聽,不知他現在是什麼境界。
伽蓮試探性問道:“你是否看得出唐繞池是什麼境界?”
“我隻是個劍靈,我隻能靠直覺,判斷對方實力遠在你之上。”鏽劍嫌棄道。
那可得找機會探探對方底細。
唐繞池的實力若是遠在她和沈雲天之上,那他為何還要大費周折,同沈雲天聯手?難不成沈雲天還有什麼金手指,不曾向她展露?
伽蓮帶着種種疑問,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沒有香料的毒害,早上醒來之時,伽蓮覺得渾身舒暢,腦袋也不昏昏沉沉。
伽蓮背上鏽劍,推門而出,她計劃今日再去一趟書院,看看有什麼基礎課程可以聽一聽。
院子裡空空蕩蕩,沈雲天的屋外也沒有小侍從把守,應該是早早出門了。
伽蓮出了院子,順着昨日的路線進了書院正門。昨日唐繞池有簡單給她介紹書院的布局,那日她急着去書屋借書,沒去過教學的地方,今日她跟着一同來上課的外門弟子,進了學堂。
當日的學堂共開放三間教室開課,伽蓮随意挑了一間外門弟子最多的課堂,挑了個後排的位置站着聽課。
開課的講師,是位清冷系美女修士,身材修長高挑,實實在在長在了伽蓮的審美點上。女修士舉手投足間透着股殺伐果決的英氣,若是放在她那個世界,她早就上前攀談了。
可惜,原主修為地下,胸大無腦,惡毒女配的配置,估計女修士也不會搭理她。
那講師卻忽然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伽蓮一陣竊喜,朝着女講師亮出一個最燦爛的笑。可女講師原本清冷的眉目忽然起了怒氣。
隻見她單指一揮,講堂上的戒尺“嗖!——”一聲朝着伽蓮的腦門飛來。
還好伽蓮閃躲及時,戒尺從她鬓角擦過,幾縷青絲跟着戒尺一起落地。
好險……
原主是得罪過這女講師?伽蓮一臉茫然,趕忙朝着女講師行了個禮:“晚輩知錯!”
不管做錯過什麼,先認錯,總算沒錯的。
“你錯哪了?”女講師的聲音,字前方幽幽傳來,每個字都透着壓抑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