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蓮和唐繞池二人很是上道,聽聞白笙歌的相助是二長老授意,齊齊行禮:“謝二長老相助。”
白錦邊駐足,側過腦袋道了句:“鼓自鳴那腌臜貨色,老早就該死了。你們不過是給了我一個下手理由。我助你們,也不單因為你們幾位是天才,還因為那份風骨。不折腰的風骨。”
伽蓮和唐繞池二人聽到風骨二字,覺得腰闆都硬了不少,原本因為行禮彎曲的腰,不自覺挺起幾分。
白錦邊拉着白笙歌還沒走遠,歪歪斜斜的山道上,走下來一個扛着鋤頭,挑着籮筐的老農。
白錦邊見了老者大聲吼道:“你來了剛好,收拾下,指不定還能拾掇點寶貝出來。”
老農吊着煙鬥,嘟囔了句:“寶貝?他身上那塊外骨骼呢?”
“那寶貝早被我收走了,你就别惦記了。”白錦邊不等老者反應過來,拉起白笙歌便禦劍離去。
老農望着白錦邊的背影,罵了句:“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白錦邊白了老農一眼,拉着白笙歌大步流星離去。
伽蓮注意到,白笙歌在離去時,朝着老農頻頻行禮,哪怕是對着自己的師傅,都沒有這般禮數周全。
而唐繞池早已一聲不吭跪倒在地。
甚至抽出手偷偷拉了拉伽蓮,示意她一起跪下。
伽蓮猜想來人在宗門的身份應該很高,也不扭捏,挨着唐繞池撲通一聲跪下。
剛想張口,卻發現,還不知此人身份。
唐繞池這貨,倒是說話啊……
唐繞池結結巴巴:“拜……拜……”
老農不接話,隻是放下鋤頭和背簍,環視四周,他執着煙鬥的手不住打顫,帶着顫音吐出一句:“這……這……”
唐繞池擡頭一瞥,那死嘴更是一句整話都吐不出來,隻是一味砰砰砰磕頭。
伽蓮一時愣在原地,猶豫了片刻,不知來人什麼身份……可苟下去最要緊,風骨什麼,暫且放下。
稍作停頓,伽蓮便跟上了唐繞池的節奏,二人齊齊磕頭。
老農蹲在二人身前,煙鬥敲了敲二人的腦袋,問道:“别給老子在這整什麼二重奏!這,這都是你們毀的?”
“門主!不是!不是我幹的!”唐繞池脫口而出。
門主?伽蓮一愣,雖然知道這老農身份不凡,可怎麼也猜不到,會是玄劍門之主……
宗門的老大?這位老者鶴發童顔,光看臉其實還挺年輕俊朗。可是彎腰駝背,體态極差。
又赤着腳,兩腿的泥,褲腿還一高一低。
玄劍門之主,便是這麼個看着老實巴交的農民?
不過老實巴交,也不過是外表,他責問二人之時,歪着嘴,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
見伽蓮直勾勾盯着他,門主又給了她腦門一記煙鬥:“難不成,是你幹的?”
伽蓮趕忙擺手搖頭:“不是我,不是我。”
唐繞池先前見鼓自鳴,最多是帶點淡淡的死感,還從未見他如此恐懼過。這位門主的手段,指不定多變态……
二人皆否認,門主自然将目光放在二人身後,正在昏睡的沈雲天身上。
伽蓮和唐繞池二人還來不及辯解,便聽着沈雲天咳出一口鮮血,揚起了手,用盡最後力氣道了句:“不是,不是我……”
伽蓮和唐繞池讓人轉身望去,便見沈雲天垂下了手,又昏死過去。
伽蓮偷偷瞥了眼蹲在前方拿煙頭撓着腦袋的門主,心裡暗暗給人下了個定論。此人,定是比鼓自鳴還變态的存在……
可門主一步一句“太奶奶的”,朝着昏死的沈雲天走去。
門主先是朝着沈雲天的胳膊來了幾腳,不過并未附加靈力:“喂,小子醒醒。”
見沈雲天沒有動靜,門主俯下身,眼看手中的煙鬥就要朝着沈雲天的心口落下。
那煙鬥上附着了力量,伽蓮隐約覺得那力量極為恐怖……
“門主!還望高擡貴手!放過我師弟!”伽蓮起身飛奔過去,驚呼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