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奧羅拉學院的學生,想跟你了解點事情。”任自在邊說邊打量束夕影。有一說一,她看起來蠻像厭世頹喪風格的大佬。
“說。”
“這次高中生全息模拟考試,你是主攻手榜單的第一……”任自在往後退,同時給馮街遞信号。
馮街會意,二話不說,甩出一把鋒利的匕首,猛然沖向束夕影。
束夕影不躲,矮身正向迎接馮街,左胳膊傾斜,一根又長又粗的針從袖中掉在手中,在和馮街擦肩而過的時候劃拉他的作戰服。
馮街受視線幹擾,看不見束夕影的小動作,硬生生挨下這擊。得虧他的作戰服厚,沒受傷。
馮街在束夕影即将離開自己的控制範圍的瞬間,反手拉住她的左手手腕,用力地将其拽回。
束夕影掙脫不開,腳蹬地,翻身而起。她調整左手位置,讓針朝馮街的脖頸垂直掉落。
四分之一胳膊長、小拇指般粗的針,真紮進脖子,鐵定出事。
馮街當然明白。
但他不能松開束夕影,否則她一定會抓住空隙撤退,與自己拉開距離。
馮街擅長近戰,他不允許對手離開自己的控制範圍。
雖隻過手兩招,可不難發現,束夕影的打法很詭異,如果稍加訓練,會非常克制馮街。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馮街隻好放棄部分視野,仰頭放平,躲開針。與此同時,馮街不忘拽住束夕影,讓她難以動彈。接着,馮街伸出另一隻手,朝束夕影的臉揮重拳。
“我靠,馮哥來真的啊。他的拳頭可是連教官都難以招架的!”荀澈蒙住眼,“完了完了,要出事!别打了馮哥!”
這隻是試探,馮街不會傷害無辜之人,所以他刻意放慢速度、減緩力道。
拳頭帶風,呼向束夕影。
束夕影眼皮都沒擡,正臉接。
“轟——”
“需要我給醫院打電話——啊?”荀澈本來都在同情束夕影了,誰知一睜眼,看見倒地的馮街,“發,發生什麼了?”
他錯過好戲,任自在卻看得清清楚楚。
束夕影在千鈞一發之際放棄掙紮,右腳穩住下盤,左腳橫掃馮街。馮街不得不改變姿勢,保證躲避的同時攻擊不斷。偏偏他的動作像是被束夕影算計好的一樣,一動,就被她抓住機會,來了個過肩摔。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馮街及時調整姿勢,落地後沒摔傷。
“咻——”束夕影蹲地,從靴子邊拔出一根更粗更長的針,傾身,紮向馮街的脖頸。
“哎等等,我們錯了!”荀澈急忙喊道。
束夕影的動作停住。
馮街看着她,對上她那冷漠無神的眼睛,說:“抱歉,我們隻是想試試你的實力。你很厲害。”
何止是厲害。
荀澈傻眼了。
他馮哥可是奧羅拉學院公認的最強主攻手之一,怎麼可能三招戰敗?這太假了!他在做夢吧?!
“你放水了。”束夕影丢掉針,起身,朝馮街伸手。
“謝謝。”馮街抓住她的手,站起來,“你也沒有全力以赴。”
身在其中,馮街怎會看不出這點?
輸了就是輸了,他不必給自己找借口,他要做的是複盤和訓練,争取再戰時不會再敗。
“沒必要。”束夕影說。
她的意思是沒必要全力以赴嗎?馮街猜測。
任自在帶頭鼓掌,一臉春風:“厲害厲害,看來我們這趟沒白來。”
束夕影幽深的目光移到他身上。
大白天的,任自在卻感覺自己被鬼盯上。
“問你幾個問題。”任自在輕咳一聲,強調,“這次隻問,不打了。”
“問。”
“你這些招式,跟誰學的?”任自在自诩對每一流派的攻手作戰風格都了如指掌,但他沒見過束夕影這種的。
“自學的。”
“理解。”畢竟束夕影生活在這種小破爛星球,找不到厲害的老師和優秀的書籍,“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把黃心束當成首先除掉的目标?”怕她不認識人,任自在特意指黃心束。
“先打狙擊手。”
“嗯,基本戰術。可你怎麼知道她是狙擊手?”任自在檢查過,此處沒網,她的家人沒法給她傳遞信息。
束夕影盯着任自在,長長地歎口氣,沉默五六秒,總算開口:“進入海島之後,隻有她的第一反應是觀察隐蔽點,如果我沒看錯,她發現了我三個蹲狙點。”
說完,她的眼皮又垂下一點,像是打了一天的架,累得不行。
任自在偷笑,他貌似找到她的弱點了。
拉着她多說話,絕對管用。
任自在打住心思,回首看黃心束:“是這樣嗎?”
黃心束點頭:“嗯。三個。”
優秀的狙擊手總在擔心找不到合适的蹲狙點和被敵人暗中狙殺,所以他們會下意識地優先觀察細節。
“可你是如何從我們身後出現的?”黃心束還以為束夕影藏在森林裡。
“激光是我控制儀器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