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對方很快就會回應,或者現身給新隊友一個擁抱,誰知對方沉默了。
“吱?”束夕影換個位置。
“不是,姐們你……”那人總算開口,居然有一言難盡的語氣在,“你還真‘吱’啊……”
束夕影:“……”
不是他說的吱一聲嗎?
男人,真麻煩。
那人走出來,說道:“我來了。”
束夕影探頭看。
一個青年站在中間的礦地,攤開雙手,放下武器,表示誠意。
這片區域已經被束夕影探查清楚,她不怕他耍詐,于是也從矮牆中走出。
青年隻有一米六出頭,他的黑色頭發打了發膠,高高豎起,為隐藏那難以捉摸的發際線,他還特意帶了個黑色抹額。
束夕影在未上課的那幾天,将高聯各榜單前300名的考生的對戰視頻倍速看完,所以認識這個人。
祝岸,副攻手,高中聯賽副攻手榜第五十八,典型的高攻低防型選手,是副攻手中最擅長進攻的選手之一。
視頻裡看不出,現實……
他隻有一米六啊。
“我一米七!” 祝岸對每個初次見面的人都要說這句話,“喂,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一米六?怎麼可能哇?!我一米六一,但頭發有六厘米,穿個鞋兩厘米,四舍五入一米七不行嗎?!”
束夕影:“……行。”
原來他頭發打那麼多發膠是為了增身高。
祝岸道:“我們先躲一下,商量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祝岸挺老實,一點兒小動作都不整,反而顯得時時刻刻拿着槍的束夕影很不講武德。
“哦對了,我是祝岸,打副攻手的位置,你呢?”
“束夕影,指揮。”
“好,我記住了。”祝岸拿起石頭,在地上畫簡易地圖,“有幾千個人都在這棟大樓附近打,我四個隊友都陣亡了,我們隊伍的物資也散落在大樓附近,如果你身上沒有物資,我們有必要去撿一下,然後沖進大樓撿漏。”
這種方法對束夕影來說還好,對于祝岸來說沒什麼用。
戰隊積分隻算存活隊員的,祝岸隊友都出局了,他一個人撿漏也逆轉不了他們隊伍的頹勢。
束夕影則壓根不打算玩撿漏這一套。
她幾十分鐘浪費在遊走上可不是為了撿漏。
“我的物資在這。”束夕影的食指停留在大樓附近的一個區域。
“行,你這地方看着比我們那兒安全,那就去拿你的。”祝岸問,“多嗎?夠不夠用?大樓裡面很危險,你又是個指揮,需要更多武器防身。”
或許是莽多吃虧了,此時的祝岸不如高聯視頻中那麼充滿攻擊性。
“多,夠用。”束夕影起身,帶路。
束夕影的物資在一個隐蔽的地下室,若非專門探查地形,沒人能發現。
祝岸跟在束夕影的身後下樓,被陰嗖嗖的風吹得害怕,直搓胳膊:“姐們,你不會要綁架我吧……”
這黑黢黢的地下室,除了一閃一閃的微亮白熾燈,沒别的光源。
怪吓人的。
“不會。”
她是個遵守契約的好人。
“不是,為啥你的物資會放這兒啊?不至于這麼隐蔽吧。”
“至于。”
“還要走多久啊?”
“到了。”束夕影下完台階,停住腳步,按旁邊的開關,打開房間的小燈。
祝岸被束夕影擋住,歪身看,嘴角抽了抽,神情愈發複雜:“……從此以後,你就是我老大。”
鼓鼓的背包,以堆為單位。槍支、子彈盒,整整齊齊碼在桌子上,疊疊高。除了這些,還有不少空投的中小型熱武器和汽油。
燈光雖昏暗,可物資卻閃亮!
但是,但是!她到底從哪搞來這麼多物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