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來時的長廊,衆人看到的又是另一番天地。
下大雨了。
體育館的隔音效果太好,在裡面聽不見一丁點雨聲。
雨如傾瀉的銀河,從昏沉的天空墜落,覆蓋奧羅拉學院的每個露天角落。雨聲“嘩嘩啦啦”響着,淹沒所有雜音。
“稍等,我去借幾把傘。”顔璃前往辦事大廳,五分鐘後,她拿着三把傘走出,“數量有限,工作人員讓我們兩人共用一把。”
顔璃本來想讓矢野栖跟孟依臣打傘,自己則跟束夕影一人制住一個小學生,但是小學生就是小學生,什麼都要打鬧。
“我要跟祝岸撐一把傘!”阿爾瑞克伸手。
束夕影才不想跟小學生一組,要了把傘,跟不愛說話的孟依臣一起撐。
阿爾瑞克和祝岸走在最前面,跟競走似的大步前進。阿爾瑞克一米九五,高出不算頭發長度的祝岸三十多厘米,他腿長步子大,祝岸不得不小跑起來。
這還沒完,由于雨太大,雨水斜飛,“噼裡啪啦”砸在祝岸臉上,把他那完美的高發頂都打蔫了。
“阿爾瑞克我跟你沒完!呃啊啊啊!雨都淋到我了!把傘給我!”祝岸跳起來搶傘。
“不給,有本事你長高點啊!”
後面的人都看出來了,原來阿爾瑞克主動跟祝岸一起撐傘是為了讓對方淋雨。
“竟敢嘲諷我的身高,我打!”祝岸跳起來就是一拳,一點不留面子地打在阿爾瑞克的背上,“我可是身高超過蒙特阿爾平均身高的男人!”
“你敢打我,你給我等着!”
也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回事,一言不合就開吵。
架是勸不住的,顔璃幹脆放棄,隻管打好自己的傘,少讓自己和矢野栖淋到雨。
束夕影在孟依臣幽幽的目光下把傘遞給他,示意他來打。
大雨瓢潑,雷聲時不時響起,盡情展示夏末的熱情。而比大自然更熱情的,是雨中這六位大一新生們的歡聲笑語。
嗯,準确來說,是兩位小學生的吵吵嚷嚷。
衆人決定先去參觀新寝室,誰知在大門口遇到了另一支隊伍。
下午四點,光線卻十分不好,周遭水霧蒙蒙,加之天空被烏雲遮擋,說現在是冬日的九十點都像。
那支六人戰隊就是在這種環境中出現的。
他們穿着統一的深色作戰服,皆未打傘,挺拔如松的身形仿佛被柔軟的雨水勾出輪廓,每走一步都攜風帶雨,氣場十足。他們如同荒野中尋找獵物的惡狼,眼睛在光線不足的雨幕中,似在瑩瑩發光。
束夕影腳步未停,注視前方。
她記得其中四人。
指揮任自在、主攻手馮街、輔助荀澈和狙擊手黃心束。
看樣子,他們才上完對戰課。
沒想到任自在穿上作戰服還人模狗樣的,氣勢都漲了。
“好酷!”祝岸突然叫起來,從傘下沖出,主動淋雨。
“啊!帥氣又不失優雅——”阿爾瑞克左手一揮,任傘被大風刮走。
衆人:“……?”
馮街從隊伍中走出,來到束夕影的面前:“我看了你的比賽,你以主攻手視角打的比賽,對嗎?”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束夕影的身上。
束夕影沒什麼驚喜的話帶給他們,依舊不鹹不淡地應了聲“嗯”。
“很強,很厲害。”馮街道,“我很期待與你的正式交手。”
不試探、不放水,而是在正規賽場上進行的真真正正的較量。
比如提爾聯賽的賽場。
束夕影想說自己隻是個指揮,用不着沖在前線,但那樣要解釋太多,所以改口:“好。”
馮街進入宿舍樓,其餘人跟上。
任自在走在最後,叉腰,笑着說:“很會選隊友嘛學妹!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交到新朋友,和他們打成一片了。記得按時報名提爾聯賽哦!”末了,他欠揍地補充一句,“這屆第一肯定是我們,那就祝你們拿下第二吧!”
阿爾瑞克和祝岸原本被學長們的帥氣折服,一聽這話,不爽了,難得一緻對線。
“有我在的隊伍,絕不可能屈居第二!”阿爾瑞克雙手理頭發,手指成槍狀,對準任自在。
“學長,做人不能太傲!”祝岸做出同樣的動作。
任自在哈哈大笑:“那就期待你們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