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般過着,終于要到了出道的時候,不過在那之前——
“您是想要把泰亨當作隐藏人員,是嗎?”
聽到方時赫說出這般話的時候,安知夏确實驚訝,應該說是有點意外方時赫會找他來說這個問題。
但是他也隐約猜到了方時赫為什麼要找他的理由。
隻不過……
“方先生,”聽到方時赫的話,安知夏收起了平時那副方時赫找他談話的架勢,正視起來,而坐在他對面的方時赫看到他這副模樣,也不得不感歎起來,不愧是從小就被培育起來的人,氣質這方面真的沒法比,“我理解您的意思。”
“但是我也隻想說一句,他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
“你如此這般就把他放到了刀尖口,又未曾想過他到底會經曆一些什麼?”
“不,您作為商人,您不可能不料到這樣的情況,您知道了這樣的情況,卻依舊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安知夏說着閉了閉眼,然後又睜開了眼,似乎看起來有點頭疼,“您真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我們是小公司,所以出道會比那種大公司出來的有利方面少得多,話題、人氣各種方面都會少得多,所以我們最有利的武器是什麼?——是話題。”
“哈哈哈真不愧是商人的兒子,了解的還真是透徹。”方時赫聽着笑了兩聲,他的表情并沒有安知夏那般嚴肅,但是他很明白,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練習生安知夏而是作為安氏集團唯一合法繼承人的安知夏,方時赫很早就調查出來了他的身份,隻是一直沒說,他也很神奇作為那麼一個大集團的唯一兒子,那位老闆也未曾打電話過來問候他兒子的情況。
作為把他劃分到出道名單裡面的方時赫,不可能連一個小鬼頭的身份都調查不清楚。
而且就安知夏這個身份,其實調查的很容易,因為他從小就跟着他父親到處跑,有一些報紙還會刊登他的照片。
所以安知夏也能猜到方時赫叫他來的理由,不過得讓他失望了,“我沒跟您說過,我父親——他管我相當自由嗎?他從來不會給我零花錢,我從小教育那些錢都是要懂得付出才能真正的拿到手,那些錢才是屬于我的,所以我不會平白無故的去找我爸……父親去要錢來投資,除非我們真的有了起色,他才會有這個投資的可能性,不過也隻是從零變成了百分之一,他不理解我,但是他卻支持我做任何事情,在我沒有闖出名頭來的時候,他是絕對不可能資助我一分錢的。”
就算是他當初離家出走的錢,那都是逼不得已動用的。
“是嗎?”方時赫聽着點了點頭,他并沒有露出什麼失望或者是可惜的表情,看起來早已料到了這樣的情況。
或者隻是說,在他的角度下,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也不意外。
“您既然都能夠調查出來我是什麼人,”安知夏頓了頓,“那麼自然網友也可以,他們隻會調查的更深,現在的網絡是多麼的發達,一句話都能給你扒出來,但是……”安知夏深呼一口氣,“比起泰亨,我又是中國人,怎麼看我都是更有話題性的吧?”
“你是想說比起泰亨,你覺得你去當這個話題者更加合适嗎?”方時赫的眼睛也跟着犀利了起來,既然話都說開了,也沒有任何隐藏的必要了,他褪去平時溫柔的表面,露出了更加深沉的得利,他不得不這樣——因為他本質還是一個商人。
盡管他是看着這些孩子們長大的,但是他還不夠強大,不能為這些孩子遮風避雨。
這些痛苦都要這些羽翼還沒有長豐滿的孩子們來承受。
真是諷刺。
“不,”出乎意料的,安知夏搖了搖頭,“雖說我心大,網友的輿論對于我來講沒什麼用,但是……我希望您能跟我賭一把。”
“把一切賭在我們八個人的身上。”
“相信我們,我們會帶着你走向世界。”
方時赫看着他的眼睛,試圖在其中找到任何一絲膽怯,但是他放棄了,十幾歲的少年最不缺少的便是他們做事的勇氣了。
“新年就要到了。”
“知夏。”
那熱鬧喧嚣的日子就像是過往再也回不來的回憶,安知夏獨自一人來到了這個冷漠而又陌生的城市,卻邂逅了這麼一群可愛的人。
安知夏能堅持下去的大部分勇氣都是來自于他們。
“堅持下去吧。”
“沒事的。”
“還有他們陪着自己。”
他們是如此的美好,就像是春日般盛開的嫩芽,像是夏日徐徐吹的微風,像是秋日裡面的碩果,像是冬日後的暖陽。
“就算泰亨再怎麼無憂無慮,”安知夏靜靜的說道,“方先生,我希望在你的眼裡,他首先是金泰亨,再是你眼中的人,”他以後會出道,他以後會成為揚名世界的巨星,安知夏永遠都堅信着,他們這群人,一定能夠成為人們口中談論的人,所以……“我更希望,當未來有人談論起他們的時候,不是心疼他們的過往有多麼的艱辛,而是覺得他們有多麼的幸福,如此的幸福的降臨在這個世上。”
“能夠出道真是太好了,能夠遇見如此美好的他們。”
“而且,方先生,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知道你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我隻是想要讓你看看,他們的身上到底有多麼大的可能性。”
“你會明白的。”
方時赫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的聽着他說話。
他聽着也笑了起來,隻有真心實意對待他們的人,才能如此的為他們着想,聽安知夏的話,他倒是要變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