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免被悲觀的想法侵擾,她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靜谧的星空下,二人同時綁上安全帶悶在這兩超速行駛的車裡,以往車水馬龍的大橋,今晚愣是沒見到一個人。短暫的幾首電音過後,歌單又被他換成了空靈的鋼琴豎琴。仿佛全宇宙隻剩他們二人,有點神秘又有點安逸。
是氣氛把她的理性趕走了嗎?
她試圖分析可能性,默默回放着與他接觸的這短短兩次。也許是上次的雨夜一起回家,又或者今天陸理毫不猶豫陪她一路南下的時候,她認為自己的想法,并非過于自信。
他可以選擇在杯觥交錯中混亂下去,也許和Sandy帶來的小姐妹一番眉來眼去,就能換得幾場魚水之歡。
可他選擇和她出逃了。
陸理的嘴的确閑不住,快下高架的時候,他冷不丁提起了正事,打破了她想七想八的思路。
“你和然姐說了嗎?我們買比薩?”
“哎呀,忘了。”她又掏出手機,“我來問問她要什麼口味的。”
陸理看出她有些心事,但被她執着地和陳微然讨論起口味,同時還和他商量幾句,隻好暫且把滿頭的問号咽回去。
半個多小時後,二人終于帶着比薩回到陳微然家中。
淩瀾推門而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觀察那三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出人意料,原本李曉曉在她離開之前坐的的位置,竟然空了。
“曉曉呢?”她直愣愣地問,同時緊緊盯上鄭凡。
沒等鄭凡開口,陳微然回答了她,“曉曉喝暈了,去樓上睡覺了。”
見淩瀾一頭霧水,陳微然又補充,“那間次卧一直空着,梁老師的媽媽說要來看我們,一直也沒機會來。索性先當客房。”
淩瀾見過樓上的布局,不禁繼續問,“之前不是說,你和梁老師一人一間的嗎?”
“他不願意。”陳微然和梁以恒異口同聲,而後相視一笑。
淩瀾歪了歪嘴,“好好好。看不懂你們。”
“沒關系,你以後就懂了。”陳微然把垂下來的頭發捋到而後,眯眼笑笑,“可能也用不了很久。”
淩瀾故意沒看陸理,卻聽到他一邊拆比薩包裝,一邊低聲笑了笑。
剛才對于陸理的猜想,仿佛被他此時的得意确認。可除此之外,她緊接着就聽到了對面Sandy的笑聲。
并不是刺耳的,她卻來了靈感借題發揮,故作生氣地問道,“好笑嗎?顯得我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樣。”然後對着Sandy繼續問,“哎,Sandy,你也在談戀愛嗎?”
在場的人們立刻靜默,隻剩音響裡的低音鼓機械地打着節奏。
Sandy的眼中劃過一絲意外,面色複雜地作出回答,“我之前是在談的......但是他不支持我出國,所以就分手了。”
雖然與她之前獲得的八卦不同,但理由似乎合情合理。
她沒再多問,Sandy卻繼續悠悠地交代起來:“最早是說好一起過來的,結果我先來了,他因為在國内有生意,又不願意來了。我和他說加上讀語言,前前後後要在這裡呆三年多,他就更生氣了,還說我既然沒能力早點畢業,幹脆就别讀了。”說道這裡她頓了頓,“于是沒辦法,就分掉了。我還是想趁着年輕,到處走走的。”
“你的想法沒問題,他這是PUA。”淩瀾脫口而出。
“我的朋友也這樣說。”Sandy抿了抿唇,“決定分手的時候他還放下狠話,說我讀完都快30歲了,回去不好不好再找到合适的對象了。”
“那你分手的決定是對的。”淩瀾對她的遭遇産生了前所未有的同情,不過對于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懷,也并未過多表示。
陳微然始終默不作聲,直到陸理和梁老師把比薩擺在茶幾上,她招呼大家吃比薩,話題被稀裡糊塗跳過。
也許是方才過于勞心,晚飯吃的烤串這會兒消耗完畢,衆人都是吃一塊來解饞,她卻狼吞虎咽吃了半張,才加入party。
後半場的遊戲逐漸激烈,陳微然的意圖也開始明顯。為了把淩瀾和陸理劃成一撥,遊戲的種類從搖骰子到抽牌,都是兩兩一隊。
衆人對于這種可以起哄的場合,自然是喜聞樂見的。淩瀾原先對這種行徑最為反感,此時竟沒什麼反駁的沖動。
對面的Sandy和鄭凡也自然而然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