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痛快地答應,但也沒表示拒絕,相當于打了活扣。于是她洗漱的同時,一直期待對方的回複。
結果刷牙洗臉護膚一氣呵成,連沾了水漬的鏡子邊緣都擦了擦,手機上的星空桌面仍舊空蕩蕩的,沒有新信息。
失望一閃而過,随後理性地認為他可能這會兒忙别的去了,畢竟那條是一小時前發的。
她自認為酒量沒那麼差,那點酒不至于宿醉,或許是因為走之前和陳微然在她家門口吹了點風,為了和她一起抽檸檬爆珠。
酒也喝完超過12小時了,吃顆感冒藥就當預防,想來也不至于反沖。
她又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壁櫥裡找藥,拿在手裡的手機忽然震了兩下。
出乎意料并不是陸理,而是Sandy。
信息隻有寥寥幾個字,卻因為配了表情,能看出幾分熱情,問她要不要吃小蛋糕。
底下配了張照片,精緻的紙盒裡有幾隻綠色的小蛋糕,那是她最喜歡的抹茶口味。猛然間想起,昨天在party上好像提了一嘴。
淩瀾另一隻手揉着太陽穴疑惑着,自己什麼時候這麼搶手了?
而且一個兩個這麼直接,也沒空去思考習不習慣。
她将圖片放大,看到紙盒上的店名。這是昨天發廊的小廣場新開的店面,前些天在社交媒體上刷到過,不少網紅狂吹,說不輸國内的味道。
她對此十分期待,美國的蛋糕太甜,她吃不慣。奈何最近忙着補課,又考慮到新店人多隊長,過段時間再去打卡,現在犯不着湊這個熱鬧。
于是以同樣理由回複Sandy,隻不過這次意圖是拒絕:“我今天有點頭暈,下午在家休息,就不跑那麼遠啦。”
腦中忽然浮現出真宿醉的曉曉。本打算問候一下她,想到有然姐照顧,好像也不需要。
Sandy則是想來照顧她。
忙說不是喊她來,是等等就要來阿靈頓,打算順路帶給她的。如果她喝多了不舒服,還可以幫她泡點蜂蜜水。
順路?她怎麼天天都要來Shellington打卡?
不會又是鄭凡吧?
淩瀾心下奇怪着,但下意識不想直截了當在信息裡确認這個緣由,這胖乎乎的蛋糕倒是誘人,
不如喊她來了再問。
于是道謝後認認真真發了地址,Sandy說半小時後就到。她從箱子裡抽出一瓶礦泉水吞了片藥,準備調整好狀态,迎接蛋糕的到來。
Shellington也已經在入冬的路上,她從衣櫃裡找來薄絨的居家服換上,窩回沙發裡,順手把扶手上的松鼠抱在懷裡。
這松鼠是上次和曉曉逛街時買的,那天本來隻有她們二人,計劃逛完街去吃飯。鄭凡卻在吃飯前竄了出來,莫名其妙當了電燈泡,這隻松鼠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似乎緩解了些尴尬。
松鼠兩隻綠豆般的小眼睛瞪得溜圓,正與她對視,她沒心思欣賞它的可愛,想到鄭凡曉曉,略微後悔起剛才答應Sandy的行為。
以前不怎麼邀請别人來家裡,最近這個慣例卻接連被打破。
況且與Sandy走得那麼近,萬一她真的與鄭凡鬧出什麼事,曉曉那邊她如何交代?
幾塊蛋糕就把她“賄賂”了?還是因為Sandy的熱情讓她搖擺?又或者是共同愛好的濾鏡?
随着意識越來越清醒,頭暈的症狀減輕,腦中的迷霧卻沒散。
她呼吸着暖融融的空氣,心想算了,兩塊蛋糕而已,今晚Sandy就算再去和鄭凡喝酒,也沒她什麼事。
不出意外的話,晚上和陸理一起吃飯,而不是和他們。
不過他回得也太慢了,她産生了不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念頭。
陸理不是故意不回她,而是正忙着在遊戲裡被碾壓。
上午正做着美夢,夢裡和淩瀾在沙灘上喝雞尾酒,突然被爸爸的電話一個激靈叫醒,以為有什麼大事,連忙回了過去。發現爸爸去了朋友家喝酒,想給他拍桌上那茅台的年份,不小心按錯了打了語音。
他翻來覆去沒再睡着,起來煮個拉面當早餐,面條下了鍋,才想起最後一顆雞蛋昨天用完了,隻能找顆青菜切一切丢進去,再淋上醬油。無色無香無味,搞得他邊吃邊懷疑人生,好不容易考完試,過得什麼慘淡日子。
昨晚回家後,便糾結着下午問淩瀾要不要一起吃晚飯,這計劃一氣之下提前了幾個小時。
消息石沉大海。焦灼的等待中,鄭凡先發來信息,喊他上線打遊戲。
他興沖沖進了組,結果鄭凡心不在焉,一直在語音裡啰裡吧嗦地抱怨李曉曉最近對他不好,開口閉口裝無辜。導緻陸理忙活半天,一個對面的塔都沒拆掉,就被迫回家守基地,而鄭凡一直不自量力沖出去和人單挑,半小時不到,遊戲結束。
陸理早就過了因為一把遊戲氣急敗壞的年紀,聽到鄭凡還在罵罵咧咧,說另外三人不配合,不如再去找個大腿三排。
他終于沒了耐心,冷冷用無關的事打斷了他,“曉曉還在梁老師家,你去接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