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y站定後便掏出一盒酸奶爆珠煙,随着火星被點燃,Sandy慢條斯理地吐了口氣,深夜溫度驟降,她分不清是煙霧還是哈氣。
“瀾總,我猜,你很快就要結束單身啦。”
淩瀾藏不住笑容,一瞬間有了告訴Sandy的沖動,然而因着和陸理說好先不告訴别人,仍在裝腔作勢,“為什麼?”
Sandy比她笑得開心,反問她,“你怎麼還問我為什麼?明知故問。”
說罷又吸了口煙。
動作十分熟稔,相比之下,自己像是小孩學大人。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Sandy見她沒想多聊,随口轉移了話題。
“大一......”她仔細回想,“下半學期。”
“是因為在party上喝酒嗎?”
“不是。那時候去的也不是很多。是我高中學姐然姐來了Shellington,她很愛喝酒,我猜偶爾去的。然姐就是你上次見到過的,在那棟townhouse裡。”
Sandy點點頭,也就前兩天的事,雖然然姐沒和她說幾句話,但然姐給她一種過目不忘的感覺。她也曾經想過,自己若是和然姐一樣早早出國享受自由,是不是也能收獲那樣安穩又自由的生活。
淩瀾繼續說道,“不過抽煙也不是她教的,算是我gay蜜吧。當時他final完了來找我玩,我還在做project,有些題目太難了,做不出來。就問他要了煙。”
Sandy差點被煙嗆到,屬于她若不說,自己也絕對猜不到的理由。
“也是,我都想象不到你會有什麼煩惱。”Sandy倒不像她一樣焦急地張望停車場出口,而是時不時看看她,再看看星空,“你家裡支持你學想學的東西,又有這麼多好朋友陪着你。以後在這裡工作或是回國家裡‘安排安排’,都會一路順利的。”
“安排?”淩瀾頓時一臉不屑,“我可不喜歡他們安排,我從沒這麼想過。”
“什麼?”Sandy頗為意外,“為什麼?”
Sandy推測過淩瀾的家室,小留學生多數家裡有自己的産業,哪怕沒有,或是不在自家公司上班,安排個體面又清閑的工作,也不過是家長随便找找關系一句話的事。
反正大概也不靠份工作賺錢。
淩瀾給了她簡潔明了的理由,“多無聊啊。”
“說得也是。”Sandy又識趣地沒再多說,隻是淡淡笑笑。
淩瀾卻讀出這笑容并非贊同,像是在說,家裡安排好的路不走,多狂妄啊。
話題不由自主回到陸理身上,也許真的隻有這件事,她們容易找到共同語言。
“那你可真要抓點緊,陸總這條件,沒得挑。”Sandy這句倒是發自内心。
隻是她一時沒反應過來,略帶驚訝問道,“什麼條件?哪方面?”
然姐原先說過,精神層面固然重要,淩瀾對這方面要求頗高,用不着她來提醒。而容易被淩瀾忽略的方面則是男生身體素質一定要好,一起吃得來,還得一起睡得好,這才是關系穩定的基本。
沒有這個,再志同道合也隻能算是個好朋友,上升不到戀愛關系。
她見Sandy頗為成熟的樣子,以為她指代這個。
Sandy見她兩眼放光,一看就是會錯意了,“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說,硬件條件啊。經濟狀況啊,學曆啊,什麼的。和你很般配。”
無獨有偶,鄭凡自打進了停車場,周圍再無外人,也在和陸理談論這個話題。
“陸總,你如果追到瀾總,你可就是撿到寶了,少奮鬥一百年。”
“啊?”陸理四下找着自己的車,心下也在奇怪,鄭凡不應該停在c棟樓下麼,怎麼跟着他走了這麼遠。
鄭凡又說了一路,他才知道是為了遊說自己快點下手,畢竟連淩瀾那一身行頭值多少錢都算出來了,可見觀察細緻,為了忽悠他真是做足了功課。
要不是淩瀾特地說了暫時不告訴他們,他早就懶得憋了。
與此同時他不免懷疑,淩瀾為什麼不願意公開呢,莫非是不相信,自己是認真的?
找到車解鎖的時候,陸理仍是滿腦子漠然,對鄭凡的話不感興趣,也不知如何向淩瀾來證明什麼。
一晚上也很難證明什麼。
不過嘴上也象征性給了鄭凡面子,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兄弟,我知道了。這事我比你上心。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上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