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被他誘惑來誘惑去,也不免被欲望驅使,糾結起究竟哪個事更重要。
“不能。”
“我還沒洗澡,韓餐味道很重。”
他靠近她唇角嗅了兩下,是剛才那杯飲料的蘋果味,哪還有煙熏火燎的味道?
陸理快速搪塞道:“等等我幫你洗。”
她說歸說,陸理明顯感覺到,她似乎不再想跑了,呼吸和心跳也趕上了他的節奏。
他沒耐心耽擱打太極,微微屈髋把她抱起來,放在島台上。
“整天叨叨要減肥,這也并沒有多重啊。”把她放好後,他竟先說了這麼一句。
她徹底被他卡在這,茫然中也沒理這茬,“這個台面不幹淨。”
他摸到島台下方的電燈開關,剛進門時隻開了玄關和廚房燈,關掉這裡的剛剛好。
黑暗中他清晰地強調道:“白天你不在的時候我擦了的。”
“我不是說這個。”她心中裝着這事,象征性左搖右擺躲避着他的氣息,“不能弄得哪都是啊。”
這話不知又刺激到他哪根神經,盡管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卻能感受到那些橫平豎直的輪廓瞬間彎了彎,“把什麼弄得哪都是?”
她不再想回答。
“嗯?”
他知道她說不出口,故意逗她刨根問底。
果真她反應過來後氣急敗壞,毫不留情踢了他的手臂。
然而得逞後卻沒能将腿收回來,他像是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牢牢把她的腳腕抓在手裡。
這緊身褲買小了,平時穿脫都要費點力的,然而??幾秒,她腿上一涼,就聽到了它掉在地上的聲音。
淩瀾閉上雙眼,正準備仰頭躺到台面上,又被他從身後攔住。
“不要躺下,看我。”
他鮮少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此時便凸顯得這事多麼不一樣多麼重要一樣。
盡管上衣被抓得淩亂不堪,她也顧不上去整理,雙臂搭在他肩上,作為支撐點。
他的汗水在她的小臂上遊走,她猶豫着想換個位置,才發現肩膀被他卡住了,好像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今天是怎麼了?以前好幾次都是她自由發揮,今天愣是城頭變幻大王旗。
她沒亂動的時候倒還好,察覺到她有一絲退縮,陸理就會立刻迎上來,手指剛好在哪就捏在哪。靠牆後玄關那盞小燈折射出的餘光,她甚至能看到他手上的青筋,至于嗎?
她也不甘示弱,與他進行這番拉鋸戰。
于是二人同時從浴室出來,已經将近半夜。
陸理從烘幹機裡刨了條運動褲,穿上後又感到燥熱,幹脆懶得穿上衣,直接坐到了琴凳上。
淩瀾打開客廳的氛圍燈,站在不遠處觀察到他光潔的脊背上,清晰地不僅有肌肉線條,還有剛剛自己留下的抓痕,不禁一愣。
“過來聽歌啊。”
輕描淡寫,總算沒了剛才的計較。
以往這種時刻,他們都要膩膩歪歪地貼在一起,現在這琴凳坐不下,淩瀾便推了電腦椅,緊挨着他坐好。
琴聲響起,單薄的旋律沒有喧賓奪主,她再次聽到了剛才在餐廳裡留下驚鴻一瞥的嗓音。
“......I felt it from the first embrace I shared with you/ That now our dreams/ They’ve finally come true.”①
淩瀾此時不得不承認,當年并沒有仔細揣摩的電影配樂,此時深深吸引了她。
被他唱出來的版本,當然隻悄悄屬于他們了。
“這彈起來很簡單啊。”一曲彈完,陸理捋了捋劉海,心裡沾沾自喜。
“真的嗎?”她心說這是你基礎好,但實在不想再誇他了,想到剛才他兩次突然停下來,得意地問她為什麼喊那麼大聲?便下定決心最近誇他的額度都用完了。
她決定幫他提高難度,搓搓銳氣,“下次把你眼睛蒙起來,不能讓你視奏。”
“好啊,你喜歡的話,就滿足你的需求。”
淩瀾此時意識到為什麼陸理說她演技差,看着此時他這人畜無害的表情,誰能想到半小時前那虎視眈眈的眼神?
“其實剛剛忘記說。”這會兒他不再需要彈奏,淩瀾便擠到琴凳邊沿坐下,随即被他拉起來放到腿上,“我現在想想情節,還挺喜歡這部電影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