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楓說得沒錯，煙羽心裡全然明白丹楓所表達的那些是什麼意思，她張了張口試圖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望着眼前的丹楓才發現對方的眼中依舊是那樣的，毫不吝啬的将愛意和溫柔都流露在了眼中。

“……收一收，我快要窒息了。”

“不要。”

“為什麼？”

“當初作為持明龍尊時無法将那些情感完全的告訴你，如今你又要我将那些收斂，我自然是做不到的。”

“丹楓大人……”

“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楓。”煙羽的神色有些無奈，她望着面前歡愉甩着尾巴的龍更是無奈，因為丹楓說得沒錯，曾作為持明龍尊時的他，隻有在無人在的地方對她流露出那些情感，那個時候的她也無法告知和接受那樣濃厚的愛意。“……你身上有着歲陽的氣息，我不喜歡。”

“我也不想，若不如此，也不知你何時能瞧見我的存在。”

“可我此次前來也不是和你寒暄的。”

“比起那些，我更想讓你看到我。”

煙羽望着他沉默不語，她看着他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想起來她确實很久沒有看到丹楓了，收回視線不再去看着他，煙羽擡手伸到丹楓面前索要那隻歲陽，即使她很想和丹楓多待久一點，偏偏她的職責并不允許她如此。

并不是她不想見到他，隻是如今的職責讓她不得不果斷一些，丹楓望着煙羽避開他的視線，又看了看面前熟悉的手，勾了勾嘴角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煙羽的手上，掌心傳來的溫度讓煙羽滿臉疑惑的看着他。“你這是做什麼？”

“這不是你往年以來的習慣嗎。”

煙羽聽到丹楓的這句話愣了愣，似乎勾起了曾經許多的記憶，這确實是以往她向丹楓索取東西時習慣性的伸手，偏偏丹楓将自己的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丹楓，把歲陽交給我。”

“你似乎不想讓我留下來。”

“……我沒有不想，但是你要明白，和歲陽待久了的危害。”

“給我些時辰，現在，你多看看我。”

煙羽沒有接話，她安靜的望着丹楓那對青綠色的眼眸，掌心傳來的觸感讓煙羽回過神來勾着丹楓的手指，在丹楓想要收回手的時候，煙羽握住了那冰冰涼涼的手，兩隻手就這樣十指相扣了，丹楓停下了動作，任憑煙羽牽着他的手。

“丹楓。”

“嗯？”

“我以前來這裡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嗯，都聽到了。”

“那你應該知道……”

丹楓點了點頭表示他都知道，隻是平靜的注視着煙羽的那雙淡金色的眼眸，裡面除了淡淡的冷意就是愛、恨、思念混雜在一起，有點像泥潭，又有點像夜裡的星星，丹楓竟想不出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煙羽如今的眼眸。

二人就這樣安靜的對視着，四周除了他們也并無他人，她依舊牽着丹楓的手，他們十指相扣着，煙羽感覺腦子突然開始很亂，思念翻湧占據了她的整個情緒，她感覺鼻尖開始泛酸，淚腺開始分泌淚水，淚水堆積在眼眶内遮擋住了視線，她竟然有些想哭了。

丹楓發覺煙羽的情緒變化感到一陣慌亂，另外一隻手被對方緊緊握住抽不出來，直到他看到煙羽就這樣注視着她開始無聲的落淚，塗抹了紅色眼影的眼角也因此變得更紅了，他感覺死去的心髒再一次慌亂的跳動着，他從未見過她哭成這種樣子，明明受重傷時都不會落淚，現在看着他竟落淚得如此的傷心，丹楓将語調放輕來安撫面前的戀人。“怎就哭得如此狼狽？因為我當初的選擇嗎？還是你沒有原諒我？”

“都不是，隻是一時無法控制，被這百餘年的思念占據了主權。”煙羽搖了搖頭表示是自己的問題，而牽着丹楓的手不禁收緊了幾分，淚水溢出也更洶湧了。“我……”

“沒關系，趁着現在，哭吧。”

煙羽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松開了牽着的手，不再顧及任何的撲進了他懷中大哭，即使是無聲的哭泣，丹楓能感覺到這些年她真的壓抑了太久，他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為她順着氣的同時将她整個人攬入懷中，親昵的蹭着她的臉頰，安靜的待她宣洩結束，丹楓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煙羽對他的情感竟是如此的，如此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