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二公子說有事找你,以為你在書房,就過去了。”
想來是未昭發現了什麼,本欲跟沈澈同行去看看林檀,現下隻好改變路徑去往書房那。
最後,未霄隻留下一句“先生且注意身體。”就離開了。
“沈先生,請随我來。”
不過未霄還是留了裴舟與他同行,說到底他還是不放心沈澈。
夜空之上明星閃爍,暗色的背景映射着人間的黑暗。
欲攬明月,藏光明。
攬月閣之上,李斯彧身居最高處,那個位置正巧與皇城龍椅高位一般。
一切的野心似乎擺在明面上。
而他之下,「烏」正持劍從一個又一個暗衣刺客身旁繞過。
他們跪俯着身子,朝向李斯彧。
于他而言,這是一種被人們俯首稱臣的感覺,一種極緻的權力。
忽然,「烏」擡手揮劍,鋒利的劍刃劃過那些刺客的頸間,血液随着劍刃的揮動飛出,濺在各處。
直到李斯彧跟前。
看着身前零星的血點,李斯彧面露嫌惡。
“好了,「烏」首領。本宮的蛟龍椅快被你弄髒了。”
他所謂的髒,是指險些濺到的那幾點血滴,而非「烏」周圍癱倒一片潺潺流血的屍體。
聞言,「烏」也收了劍,轉身對李斯彧跪身行禮:“請殿下恕罪。”
“诶!「烏」首領,你這麼做就生分了。”話雖如此,李斯彧的身體卻分毫未動,隻是興奮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這是他想要的權力,但不夠!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斯彧才如同赦免一般發話。
“「烏」首領,快快起身!”
聞言,「烏」才起身。
青銅饕餮面具之下,「烏」的那雙眼睛仍然是看向地面的,他清楚李斯彧。
那個瘋子最喜歡做的,就是從他人的眼中讀取情緒。
一旦不和他心意了,他就該動殺心了。
“「烏」首領,這次的失手你也該向我解釋一下呢。”李斯彧靠在蛟龍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看向「烏」的眼中暗含着愠怒。
他不希望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回禀殿下,迄今為止那個文月的身份,隻有大理寺的林檀知道。屬下本是想将人帶回來,拷問一番将人找出來的,但…”
“但是什麼?”
“但被未家兄弟以及一個外人截胡了。”
「烏」說的那個外人就是沈澈。
“哦?外人?”聞言,李斯彧突然來了興趣。
“正是,若不是那人,恐怕未昭撐不到未霄趕到的時候…”
忽然,一個碎瓷片擦着「烏」的臉側劃過。
随着疼痛感的蔓延,細小的血珠子一顆一顆從傷口處冒出。
但此刻,他不能擦去,隻能任由血液順着臉頰下滑。
“「烏」首領,别忘了你曾經與我合作時是如何許諾的。我能讓你的生意遍布整個汴京,也能讓你的生意在汴京做不下去。”
李斯彧的威脅讓「烏」在心底暗暗捏緊了拳頭,但他所有的情緒都不能顯露在面上。
“我…屬下知道。”
低頭應下的瞬間,他的血與地上早已不再流淌的血液融為一體。
他就這樣站在血污中。
李斯彧不想再理會他,隻留下一句:
“查清楚那個人什麼來路。還有,前段時間彈劾我的戶部侍郎田侍郎。「烏」首領,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