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一臉神秘開大獎的樣子,琪瑤也有了點興奮。雖然其實,對她來說這幾日來最大的“獎勵”,就是奧倫那句“我們回家”。
侍者們帶着琪瑤往寝殿方向走,琪瑤以為有什麼新的格局布置,能猜到一些,之前羅德說要給她做新的衣櫃,用料不菲,還讓她選了款式。另外,她還想要一張少女心的星月風沙發,銅柱吊床,中式鼓腹圓凳,再在男人的書畫角上安上一張自己喜歡的風格書桌,要象牙白的,輔上從織藝媽媽那裡買來的森林系桌布,再挂上小星星燈泡。
然而半途打了個折,是去她之前被關小黑屋的女主人寝殿。
男仆們誇張地抖抖眉眼,雙雙推開大門,門内一切已經與她離開時截然不同。
入目是一片五折式鮮花屏風,繞過屏風便可見輔滿雪白地毯的石陛上,置一張圓頂垂星星紗帏公主床,床具都是粉紅粉紫粉白,帶蕾絲花邊,床頭全被柔軟的織花布藝包裹,感覺就是像個巨大雲朵,會帶來好夢的世界。
衣櫃、沙發都是之前羅德幫她訂好的,書桌一角豪華得超呼了她的想像,三面書櫃擺滿了書,頂上近三米還給她配了輕松滑動的書梯,書梯上竟然還有方便放水杯的巢臼。
有人啪的按下開關,大床到書桌一角亮起一片燈效,夢幻迷離,少女心滿滿,已經超過了她曾經幻想過的任何一種夢中情房。
噢,角落裡還有兩個架子,一個放滿了時下流行的樂器,另一個放着常用的武器。
“安小姐,你在皇宮這段時間,殿下就命工人們趕工,把這間屋子全都布置出來了。”
“對對對,殿下親口下令,說一定要做出您最喜歡的樣子,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殿下還說,要是您不喜歡,随時可以更換這裡所有的布置。”
“為了趕在您回來之前布置好,可把羅德大管家的頭發都急掉了好多根。”
“去!别胡說,愛麗莎夫人每天都要來這裡檢察好幾遍,就怕疏漏了什麼。”
“安小姐,你喜歡嗎?”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驚喜簡直難以想像!!之前她提出這要求時,那男人完全油鹽不進的樣子,讓她好失落的,現在……
“我……”
琪瑤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下意識轉向大門方向,便看到綢屏後黑影移動,慢慢從旁轉出一道身影。他停在屏風旁,屏風背面的雙面織藝技巧不高,但他的存在就是最極緻的完美,他雙手交握,金眸沉沉看來。
像在等着她的表态,又像隻是順路來旁觀一個無關緊要的結果。
周圍嘈雜聲漸漸退去,她感覺到自己呼吸抽緊,空氣裡有淡淡花香,一絲風從大門滑入穿過整個房間,她嗅到他身上熟悉味道,一切又回歸原位,又那麼不同。
“你……這幾天……”
她想問,難道是因為給她準備這個禮物,才把她扔宮裡那麼久,害她誤會他不要她了?或者這就是一個表示道歉的禮物?
她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改變主意,願意把這間女主人房給她用的?未來他們是分房間睡,還是有了需要,就去對方的房間?
突然覺得什麼答案都不重要了,她奔向他,撲進他懷裡,跳起來摟他脖子,在那張看起來始終如一的平靜面龐上,重重地嘬一口。
“奧倫,我很喜歡,謝謝你。謝謝大家!”
奧倫感覺小雌性就像一顆炮彈,直直砸進了心窩裡,炸得呼吸都有些悶滞,吸進胸腔的都是軟甜奶香的味道,心髒又開始膨脹充血,他額角的龍鱗翻出又收覆,額角龍首撕裂肌膚的瞬間又悄悄縮回去,怕吓着懷中的小人兒。
他想狠狠抱她,又怕自己稍一用力就傷到她。
她嬌小又脆弱,嬌氣又小心眼兒,年齡太小太幼稚,莽撞沖動又份外執着,可就是這樣又慫又勇又狡黠的家夥從撞進他掌心那一刻,就好似鑽進了他心眼兒裡。
他嗓音微啞,“要謝其他人,就去找其他人。”
她咯咯笑出來,“我現在隻想謝謝奧倫。菲爾茨。歐西普斯殿下,你接受嗎?”
她歪着頭,手腳不停攀附上他身,靈活得像隻小猴子。
“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轟的一聲響,屏風後的門不知怎麼就自動關上。
他托着她的腰臀,踏過整室的地毯,踏上石陛,深深吻下來,将她慢慢壓進雲朵大床中。柔軟得不可思議,整個包裹與被包裹的感覺在身體裡攪蕩,抽拉,迫不及待。
叮的一聲,皮扣鈕被拔開,她試着去抽那條黑色皮帶發現竟然比想像的都長,她的手臂還是太短了,抽到還剩個尾巴卡在扣帶裡,突然極不耐的感覺襲上,像隻野獸般匍匐進他懷裡咬住他的脖頸,嗚嗚地低咆抱怨。
“啊,你的帶子怎麼這麼長。”
聞言他覺得莫名其妙地好笑,撫着脖間着急的小腦袋,眼底紅意染得金瞳湛亮,低低噓一聲哄着,突然翻過身将人置下重重一吻,便迅速抽離了身。
她仰起身要追上來,以為這就是尋常的一次換體位,他豎起手指抵住了櫻紅小嘴。
啞聲道,“琪瑤,從今天起,這間寝室屬于你,你有拒絕的權利。”
“如果你不想與我同房,我不強求。”
他倏地離開了她,在床邊拉直身,将那截還未脫絆的帶尾抽了回去,當着她驚訝目光慢條施禮重新扣上金色帶扣。
她才注意他今日穿着白色禮服,不是灰色的科學院制服,也不是黑色軍服,而是專為進宮入參宴穿的禮服。
他頭次進宮見她時,穿的還是科學院的制服。所以當時他就沒想過要接她回來,今天才是他所說的回家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