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檸一到老宅,就往二樓跑。
“哥,予檸姐跑這麼快是要幹什麼?”周枝漾指着她的背影,不知所措。
周肆年咬緊了嘴唇,不禁呲牙,“還能幹什麼,去聽歌呗。”
--------------------
宋珩煦年少時,曾經為一個女孩動過心。
這件事情,隻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那個女孩是周枝漾的同學林曉夏,是一個清新脫俗的女孩。
她站在人群中,是最顯眼也是最讓人着迷的女孩。
隻不過,林曉夏在高中畢業前夕,墜樓去世了。
宋珩煦認識林曉夏,是周枝漾生日那天遇到的。
她聽過他唱歌,他也隻喜歡在除了學校外大聲唱歌。
林曉夏很喜歡宋珩煦唱歌,也很喜歡宋珩煦作的詞。
宋珩煦喜歡林曉夏,不是一見鐘情而是心中的情愫芽在生根。
林曉夏很聰明,在班上也有人喜歡和她做朋友。
宋珩煦那時候太内向,有時候會躲在學校天台哼歌。
有次林曉夏心情不好,去天台散心時正好看到宋珩煦坐在一個鐵迹斑斑的闆子上哼着歌。
“宋珩煦,你唱的歌很好聽。為什麼老喜歡往天台跑。”林曉夏坐在她旁邊,微風拂過她的發絲時,發絲的清香掠過宋珩煦的鼻尖。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在天台唱歌?”
其實,林曉夏家境不是很好。在學校沒幾個人知道,她覺得壓力大時,也愛往天台跑。
可天台上多了一個人,林曉夏不想去。她偷偷看了眼宋珩煦的側顔,沒看幾秒又跑下樓去。
直到周枝漾生日時,她才認得他。
“來過幾次,見你在天台我就沒上來了。”
當時,他不以為然。
除了周家兄妹,沒幾個人喜歡聽他唱歌。
林曉夏是第一個誇贊他唱歌好聽的人,後來兩人時不時的約着上天台唱歌。
可誰知,高考前林曉夏失約了。
她從二十樓跳了下來,再也沒回來。
周枝漾告訴他,她是原生态家庭,家裡有個體質虛弱的弟弟。
父母重男輕女,即使自己是班上的第一名,全年級第一。
父母從來沒有以此為傲,她每天放學後要即時到家,幫着父母照顧弟弟,教他認字。
他們會打罵她,要不是因為她是個姑娘,不會再要第二個孩子。
可是弟弟一出生,醫生卻說這個孩子有哮喘症。
父母不舍得孩子外出,隻好讓林曉夏教弟弟認字,學知識。
直到最後,林曉夏再也支撐不下去,從房間一躍而下。
她跳樓之前,隻留了2封信。
一封是給周枝漾的,另一封是給宋珩煦的。
她和宋珩煦說,我喜歡你,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可她不知道的是,宋珩煦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後,含淚泣下:“要是我早一點和你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就不會丢下我了。”
這首曲子,宋珩煦給它取了一個很好聽的歌名《憶夏》。
那個夏天,他們相識。
那個夏天,他們結束。
林曉夏,我想讓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
這才是《憶夏》的意義。
陶予檸聽完整首歌後,她忍不住杳然淚下。
她知道,宋珩煦主打的都是情歌,有時歡快有時舒緩。卻沒有一首歌,是回憶。
陶予檸忽然想起當時,她問宋珩煦要這首歌時,大家好像都愣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觸碰到了宋珩煦的逆鱗,這難道就是宋珩煦不想把它放在專輯裡面的意義。
陶予檸眼角噙着淚,她忽地從床上跑了出去。
打開門正好迎面碰到從她門口經過的周肆年,她一股腦地撞上了周肆年的胸脯。
“陶老闆,這是第幾次吃我豆腐了?”周肆年剛從房間出來想去冰箱找些喝的,就被陶予檸給撞上了。
陶予檸眸子一掀,那眼角的淚水還挂着。
“我不過就是故意捉弄你下,你也不至于哭吧?”周肆年看她眼角挂着淚珠,一度心慌地想趕緊哄好她。
要是把這位大小姐惹毛了,後果可想而知。
陶予檸沒解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一把拉住周肆年的手往她房間拉。
周肆年臉忽然紅了一邊,他沒想到陶予檸背地裡竟然是這麼開/放的女孩。
“你一大晚上的把我拉到你房間,有點不合适吧。”周肆年靠在門闆上,雙手交叉在身後緊張地摸着手指。
陶予檸把宋珩煦的那首音樂播了出來,也隻播放了一兩句歌詞就暫停了。
周肆年聽過宋珩煦的《憶夏》,是前年宋珩煦回榕城時,他們在馬廠篝火,宋珩煦喝醉了時唱的。
那時候,他們才知道《憶夏》被填了詞。
有句歌詞,當時都唱到了周肆年的心坎裡面了。
那年夏天喝着橘子汽水
你對我說橘子汽水是對青春的告白
宋珩煦喜歡喝橘子汽水,但當時卻不知道那時林曉夏早已喜歡上了他。
“你大半夜把我拉進來就是讓我聽你愛豆的歌?”周肆年輕輕推開陶予檸,借機想走。
“那個你先别走,我有事問你。”陶予檸擦了擦眼角淚水,鎮定地看着他。
周肆年停住了腳步,他望向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