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匕首和钗子比對兩下,虞柳心中有了決策。
她大力用匕首在羅蠢貨原本的傷口上捅進好幾下,羅蠢貨那處被開了個大口子樣的,傷口變得稀爛。
春江捂着眼哭着說:“姑娘這是幹什麼?”
虞柳力氣不小,匕首次次沒入尾端,她說:“至少不能讓人懷疑到傷口可能是用钗子幹的。”
虞柳處理好後,把钗子上的血拿帕子擦掉,插回春江的發髻裡。春江都不敢動腦袋了,眼珠上看仿佛能瞧到那根钗子。
“钗子等回府在處理掉。”虞柳這麼說,春江點點頭從命。
兩人把屋子處理了下,合夥拿粗繩将羅蠢貨吊到房梁上。
虞柳用屋内的筆墨紙硯鬼畫符般寫了行字。
——[胡言語,欺弱小,引衆怒,替天收。]
紙被定在羅蠢貨身上,春江看不懂字,問:“接着怎麼辦?”
虞柳帶她道院門口,外面沒動靜後,也不從這打開門出去,虞柳把瘦小的春江托到牆瓦上,自己再爬上這不到六尺的牆。
等兩人到院外,春江還好,虞柳已經狼狽至極。
又是摔傷,衣服又髒亂。
虞柳拉着春江往一處地方走,那兒也人少,但沒這邊少,囑咐道:“我不會水,一會兒我掉進水裡,你立刻找人來救我,說我不慎摔入池子裡。”
春江擔心,但隻能聽虞柳吩咐,按她的意思辦。
入了水後,虞柳撲騰兩下就往下沉,春江焦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或許實在是累了,她被掙紮兩下昏過去。
最後是離池子較近的一個廚房的裡幾個嬷嬷把人從池子裡撈起來,大冷天,虞柳救上來時臉色泛白。
好歹是虞相女兒,劉府衆人得知,忙讓大夫診治虞柳,虞柳性命無恙後任昏睡着,這才告訴董望舒此事。
董望舒得知即刻讓婢女把虞柳包在被子裡,用暖爐炭盆侍候着帶回虞府休養。
而羅淳的屍首被發現時,虞柳已經到了自己院裡。另一邊劉府府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面對羅府控訴焦頭爛額。
虞四姑娘沒淹死,倒是死了個羅府小公子。劉國公府和羅府不對付,羅府死這麼個人劉國公府裡上下鐵定會偷着樂,可無奈人死在自個府上,這事輕易不能了解。
春江眼眶紅腫,隻以為她是年紀小被姑娘落水吓到的。
春江那麼點大,董望舒倒想罰她照看姑娘不力,可她知道虞柳挺喜歡這丫頭,便讓春江回自己房裡,等虞柳醒來再論處罰。
虞柳睜眼便看見虞漣霏坐在床邊看書,臉上冷然一片,像和書有仇一般。
她咳了兩聲,發現嗓子啞了。
虞漣霏見她醒來,召了大夫過來把脈。
老大夫道:“四姑娘已無大礙,按時吃藥,嗓子過段日子便能養好,屋内燒了煤,平日還需多通氣。”
敏秋領着大夫退出去後,屋内就剩虞柳和虞漣霏兩人。
虞柳啞着聲音說:“春江呢?”
“在她自己屋裡,主母不準她出門,說等你醒了讓你罰她。”虞漣霏說。
虞柳低眸說:“我沒大事,用不着…”
虞漣霏視線沒移開書頁,淡淡道:“你不罰她,會讓人懷疑你落水之事有内情。”
話剛落音,虞柳猛地看向虞漣霏。
虞漣霏話裡意思像是肯定自己落水有隐情。
虞漣霏芊芊素手翻過書本一頁,“很難猜到嗎?可能天底下大多數人蠢笨,能輕易被你蒙騙吧。”
“羅府小公子命喪荒院,不過倒是巧,他死的地方剛好是大皇子妃生母生前禮佛的小院。”
“秦夢歡定嫌棄人死在那處,心裡不高興還得替劉國公府和羅府拉扯死人的事。昨日羅府大夫人還派人往劉國公府門口潑糞。”
說到這,虞漣霏笑了下,似是覺得十分有趣。
虞漣霏問她:“你可知羅府小公子此案本來推到誰身上主理?”
虞柳:“是誰?”
虞漣霏捂着嘴角,側靠在一旁看着床上的虞柳。
“真真是好笑,原本這案子要交給虞漣褚主理,虞漣褚這厮說你落水,隻道思妹心切要回府照看你,滑不溜秋就推脫了。”
“要是他查這案子,估摸也能知道你幹的好事。”
虞柳被她的話弄的心一上一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虞漣霏道:“你會看人就能知道别人在想什麼。”
“神情流露出來的秘密、舉止間無法掩蓋的事實……我見到春江那副樣子便知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不過我不會說出來的。”
虞柳起身:“我不留在這兒了,一會有其他人來瞧你,你可莫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