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沈睦廷的手背想讓他放開,道:“不冷了不冷了。你就是我的暖爐我的心肝,我每每想到要來見你就變成點着火的木頭,一點兒也不冷了。”
這毛糙的話給沈睦廷弄得不知所措,輕捏了下虞柳的臉收回手。
沈睦廷:“我不和你講了,講不過你。”
虞柳見他窘的耳根發紅,“哈哈”笑了兩下。
兩人在食樓裡待過後,上街走去。
食樓不遠處有輛平平無奇的馬車,見沈睦廷帶一女子出來,馬夫朝馬車内恭敬地說:“五殿下,人出來了。”
車簾被掀開一角,露出一雙眼皮薄、眼角輕佻的眸子,鬓角斜飛的眉。這人目光像張揚的毒蛇繞在兩人身上。
隻見那女子扶了扶帷帽,寒風吹過輕紗,他眼尖看到了女子的側臉,看清後沈重闌挑眉。
虞清霏?
在宸貴妃生前辦的宮學裡,他見過名揚京城的虞清霏。
但他再一細看女子身段和舉止,馬上否認了女子的身份,無他,兩人透出來的氣質天差地别。
腦海裡的人名兜兜轉轉,沈重闌最後張口念出一個名字。
“虞柳?虞府四姑娘嗎?”
往常太子從不在祭祀期間出宮,這回默不作聲地出了宮,沈重闌直覺有什麼趣事等着他揭開。
果然。
沈重闌眼神戲谑,好笑地和流觀說:“上回議赈災一事,誰說的太子有悲憫之心、憂民心腸、不善結黨營私。”
流光低頭禀報:“殿下提過,是禮部尚書衛定。”
沈重闌恍然:“對,是他這老頭說的。”
随後又譏道:“我看衛老頭是想錯了,這太子有主意的很,父皇不扶持他,他打着就借虞相的東風給自己添把火。”
“多出個虞四姑娘他立馬打起了虞府的主意,功利之心掩蓋不了。”
“你說他會不會成功。”沈重闌覺得頗為有趣。
流觀道:“若虞家女真嫁入太子府,陛下或不滿虞相,二者之前因此生罅隙,虞相也許會扶持太子。”
沈重闌臉上笑容消失,虞相和一衆立場不明的官員交好,又和何家有姻親,若真讓他扶持太子,大晉這盤棋将變動不小啊。
“回宮吧。”沈重闌看着人走遠,放下簾子。
街上。
虞柳把手縮在衣服裡,撩開輕紗咬了一口糖人,有家店正要放爆竹,沈睦廷拉着她的手離那處遠了點。
不斷炸響的爆竹在店門口飛到街上,年歲尚小的孩童也不畏,在不遠處看着這邊歡呼雀躍。
虞柳捂着耳朵,糖葫蘆拿在手上差點戳到沈睦廷的臉,沈睦廷看了眼最上面那顆咬掉一半的糖葫蘆,微微低頭把剩下一半咬走。
感受到手中糖葫蘆的晃動,虞柳隔着罩紗茫然望向沈睦廷。他正咀嚼的咔咔響,虞柳又看了眼糖葫蘆。
“幹嘛吃我剩的?底下有完整的糖葫蘆啊,你為什麼不等我把上面那個吃掉?”虞柳問。
正獨自甜蜜的沈睦廷:…
虞柳又問:“好吃嗎?”
沈睦廷回答:“好吃。”
“那你還吃嗎?”虞柳把糖葫蘆給他,“我吃過餃子吃不下了,你不吃就隻能浪費了。”
沈睦廷沒扔,跟在她旁邊一邊逛一邊把剩下兩顆糖葫蘆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