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嬌臉一下子就紅了:“孟浪!”
“我是說真的。你聞聞我,有沒有臭味?我回來都連着洗了好幾天澡了,省的你們說我不修邊幅一身臭味。”
“本來就是。”
齊玉嬌滿意的将簪子接了過來,插在了自己的頭上,又将自己頭上的簪子扔給了齊鶴軒。
“你咋什麼都扔給我啊!”
“不要算了,我給梁值哥哥。”
這是一支特别普通的簪子,齊玉嬌平日喬男裝用的,送給梁值顯得禮輕了,還會有些莫名其妙。她不過是随手扔給齊鶴軒罷了。
卻見齊鶴軒也插在了自己的頭上:“行,以後我就天天戴着它了。玉嬌妹妹送的,定要好好珍惜。”
齊玉嬌懶得接話,她摸摸自己頭頂的銀針簪,甚是滿意。這種小暗器,最得她心。
梁值回頭看着他們,這次齊鶴軒又赢了,而他到現在都沒選到玉嬌妹妹的心儀之物。
“齊公子,你怎麼沒管我要銀子啊?”
梁值覺得這小子玩陰賴,若是買時找他要銀子,他還能不那麼被動。
“這是我送給玉嬌妹妹的,自然是用自己的銀子了。你付銀子,那豈不成你送的了麼。”
齊鶴軒,心眼子真多。
比不過,真的比不過。誰叫他是西域來的呢,他們這些京都世子,哪使過這麼些花花腸子,他們各個都是規矩之人。
齊鶴軒看着男裝的齊玉嬌,頭上戴着他的銀針簪,一身玄錦,腰間緊束,顯得她的個子更加嬌小了。想當初,他還差些将她認作小男子了呢。
“玉嬌妹妹,我瞧你着男裝真是好看,隻是眉眼嬌了些,若是曬的與我般黑,那就更像男子了。”
齊鶴軒逗着齊玉嬌,說着反話。齊玉嬌那潔白小臉,紅唇嬌豔,與玄色甚是相襯。
“我瞧你該是回去盡快把那‘玉肉膏’塗上才是。”
齊玉嬌瞧他一副鄉下來的模樣,膚色又比他們這些京都貴子深上許多,和他走在一起,甚是不配。
雖說眉眼正派,模樣倒也英俊,就是氣質中總透着一股世俗,說好聽些叫野性,說難聽了,那就是個蠻人。
齊鶴軒毫不在意,他隻想着替義父好好照顧妹妹,替義父彌補她缺失的那些關愛。他要将他所有的關愛,都給她一個人,這也是他欠她的。
“那自是要塗的,回去我就塗上,我倒要瞧瞧這‘玉肉膏’有何神奇。”
梁值一聽到“玉肉膏”就生氣,他本是送給玉嬌妹妹的,現在卻又叫齊鶴軒得了便宜,怎麼說,那也是京都難買之物。
“你塗完趕緊告訴我,效果如何,怎麼說那也是我送你的。”梁值道,
齊鶴軒并未在意梁值,他被旁邊的一間命鋪吸引了過去。他想知道,自己為何是孤兒?自己的親生父母在何處?或許這裡可以找到答案。
他未管其他人,徑直就推門而入,其他六人楞了一愣,也跟着走了進去。
這件命鋪極窄,不仔細瞧,還真是難以發現,當當夾在兩間大鋪的中間,隻有半片門簾子。
“一人十金,兩人十五金。”
面前是個瞎子。此不出為奇。
“算一人。”
齊鶴軒朝梁值示意,梁值趕忙叫随從掏金子。此店甚奇,竟然隻收金子。
“大師可否告知,鄙人生父生母在何處,是否仍然在世?”
齊鶴軒當着大家的面亦未掩飾,自己的身世本就是孤兒,回京都,入齊府,亦是以義子之身份。這些,在梁值和齊玉嬌面前,也無需隐瞞。
盲師拉過齊鶴軒的手摸了摸,又用他的盲眼掃了一圈屋中七人,道:
“女子入高門,顯世族,千秋......”
“哎哎哎!隻算我一人,什麼女子,這裡沒有女子!”
齊鶴軒趕忙擋住齊玉嬌在身後,忽地又想:“算了,在大師面前還是不要藏了,看來這位盲師有點東西。”
“那我呢?”齊鶴軒急急的問。
“公子貴不可量,在此屋中所有人之上。”
“父母!我問我的父母!”
“健在健在,指日可見。”
齊鶴軒張着嘴楞在了那裡,他的父母竟然還活着?可是當初為什麼不要他?指日可見,難道等他長大了又要來尋回他了嗎?真是可惡。
義父待他恩重如山,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這樣的親父母不要也罷!
大家誰也沒在意盲師說的前一句,唯獨宮默聽進去了。他就知道軒公子不一般,齊将軍如此看重,将來定能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