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齊鶴軒蹙眉不解,
“事不關己,莫要惹禍上身。”
齊國淮放下茶碗,看着齊鶴軒道:“此時京都的天,已經亂了,我們來的......晚了。明哲保身,靜待後果吧。”
“正因為如此,義父才趕回京都的嗎?”
齊鶴軒不懂朝中之事,隻知道義父收到一封密信,便匆匆帶上他們回了京都。他和宮強宮默一直以為那是調令,未作它想。
“朝中事,有我在,與你無關,你莫要再打聽。你就好好帶着你妹妹,護她周全。如今我要擔心的不光是你一個人了,還有我們将軍府這一大家子,這也是你的家,我們一定要護好它。切莫魯莽。軒兒切記!”
齊國淮認真的盯着齊鶴軒的眼睛,鄭重的說下這段話。此時,還不是齊鶴軒能參與進來的時候,他要做的,就是穩穩守在一邊,靜看風雲變化。
“嗯。記住了。”齊鶴軒點點頭,“義父,妹妹也知道此事,我也叮囑過她了,叫她莫聲張,連梁值那小子都不能說,對吧?”
“對。任何人都不要提。事不關己爾。”
“那,藥,還要尋嗎?”
齊國淮轉過頭,沒有看着齊鶴軒的眼睛,他舔了舔唇,道:
“莫要打草驚蛇了。尋藥,不是你一個外人該做的事。你隻要護好自己,護好玉嬌,記住,在外,切莫亂食亂飲,正值冬日,軟甲日日穿上亦無妨。”
“是。”
齊鶴軒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他一個外人,難道都會有人要陷害嗎?僅僅因為義父是西北大将軍?
難道此時,有人要借機謀反?所以義父才從邊疆匆匆趕回?
“義父,是不是有人要......反啊?”
齊鶴軒輕聲謹慎的問道,最終還是不敢将那兩個字一起說出來。
齊國淮的眼中忽然閃現兇光,滿眼冷氣,他沉聲道:“有我在,我看誰敢。”
“嗯。”
齊鶴軒放下心來,義父果真是回來坐鎮的,替皇上分憂的。
不管那個施藥人在哪,夢中的那個無面人在哪,他都會緊跟義父,護齊家周全,護大帝朝周全。
沉坐片刻,齊鶴軒才緩了下來,端起榻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腹中空空,頓覺有些餓了。
“義父,那我喊方媽熱膳了,不知玉嬌妹妹起了沒。”
“去吧。”
齊鶴軒剛要起身,齊國淮又想起一事,道:“對了,我再與你多交代兩句。”
“過幾日入宮,你要記住你的身份,少言多聽多看,看見什麼聽到什麼,都莫議論,把問題擱在肚子裡,知否?”
“知了。”
剛回京都沒幾日,齊鶴軒就已經領教了京都之險,蒼穹之下,原來不盡是太平盛世,還有明争暗鬥。
齊鶴軒匆匆去了膳房,吩咐方媽上飯,正巧齊玉嬌也已起身,便一同囑咐她一句。
“玉嬌妹妹,方才我從義父書房出來,跟義父說了......義父囑咐我們,莫要再議此事,茲當是與我們無關。特别是過幾日入宮,叫我們少言多聽多看。”
齊玉嬌打着哈欠,拍拍嘴道:“知道了。主要是你,要謹記父親叮囑,莫再惹事。”
齊玉嬌睡醒一覺起來,亦覺太子之事不是他們能助的了的,想再幫徐世隐尋藥的念頭,也就放下了。
雖說她不怎知曉朝中事,但是朝廷的兇險,她還是清楚的。父親叫他們避之,是對的。
二人一同用了午膳,齊鶴軒想緩和一下氣氛,叫妹妹莫再想那複雜事。
“玉嬌妹妹,要不你還是莫喜歡那徐大人算了,我看梁世子就挺好。若在他們二人當中選一人,我選梁世子。他還能陪着你到處吃喝玩樂,宮裡的事,咱還是少摻和。”
徐世隐身為太子少師,肩負的是大帝朝的未來,他斷不可能陪着齊玉嬌風花雪月,更不可能時時處處哄着她的小心思。
經過太子此事,齊鶴軒轉變了想法,他認為妹妹嫁給徐世隐,太危險了。
“你懂什麼,好男兒志在家國天下,誰說要吃喝玩樂了,我是那吃喝玩樂的人嘛,你看我就是那樣的人?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
齊玉嬌啃着她最愛的糖醋排骨,一時筷子夾不住,又掉落碗中。
“用手,用手。”一旁的齊鶴軒着急的很,伸出手從盤中抓了一塊,直接怼到嘴中示範的啃了起來。
齊玉嬌舔了舔嘴上的油,瞟了一眼一旁的丫鬟,伸出拇指和食指,将那塊排骨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