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出大門剛下台階,便半身撞在了門厮身上,門口一輛馬車,打眼一瞧,竟然是公主府的。
玥公主給徐世隐送來宮中禦制糕點。
什麼時候他跟玥公主搭上了?當真是快啊。
齊玉嬌忙給公主府的宮女讓了道,宮女端着盆昂着頭邁入了少師府。
齊玉嬌愣愣站在一邊,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我說呢,原來是攀上更高的高枝了。父親說的果然沒錯。”
齊鶴軒探過腦袋:“現在不氣了吧?這種人,不值當的。”
“我再說一遍!”齊玉嬌轉過頭,盯着齊鶴軒,“我不是氣他,我是氣那兩個丫鬟!”
“咱不跟她們一般見識,她們懂個啥,靠着身子過日子的,咱怎麼能跟她們比呢,這不毀自個兒嘛。”
齊鶴軒變着法兒的哄齊玉嬌,這嘴巴子再溜,還真不如這公主府端來的糕點管事。
徐世隐,真非真君子。
齊鶴軒忽然想起,那日在冬宴上,徐世隐就已經在尋着玥公主搭話了,那日他和玉嬌都是首次入宮,兩個人都老實的很。
細細想來,這距離義父對徐世隐拒婚,也才不過幾日的功夫。
這個徐世隐,不但非君子,還臉皮厚的很!
他能将自己的婚事作為他往上爬的籌碼,這怎麼能不說也是一種對自己的“狠”呢。
梁世子,梁世子,齊鶴軒心裡念叨着“梁世子”這三個字。
眼下,也隻有梁值能救他這個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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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鶴軒提議去富龍賭坊找梁值,賭上幾把,去去今日在少師府沾染的晦氣。
“玉嬌,你看今日咱們這麼倒黴,去到賭坊,說不定能鴻運一把呢!凡事都是個否極泰來嘛!”
茶未喝上幾口,肚子裡氣的要死,趕上午膳時分,齊玉嬌又不想回府用膳,免得父親母親瞧出個端倪來。
“行吧。那我們先去宏光樓吃上一頓再說。”
“得嘞!”齊鶴軒道:“這才是我妹妹嘛,東邊不亮西邊亮,人怎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宮強看齊玉嬌緩了回來,也在一邊笑。
“什麼西邊亮,哪有什麼西邊。”
“沒沒,我也沒說那麼多個意思,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嘛。”
齊鶴軒生怕齊玉嬌誤以為他說的西邊是指梁值,然後就不随他去富龍賭坊了。
“玉嬌”,齊鶴軒轉了轉眼,湊過來道:“要不咱還是去金長安吧?說不定咱還能白吃上一頓。”
“出息,”齊玉嬌白了齊鶴軒一眼,“你可别整天讓我瞧不起啊!吃頓飯的錢都要省,你也沒窮到那個份上吧。”
“那不是想留點本錢一會兒多賭幾把嘛。”齊鶴軒谄媚着,“人家金老爺又不會在乎這一頓飯錢,你也不必太在意的。”
“那不行,”齊玉嬌自有她的想法,“我今兒個心情不好,你不要面子,我還要呢。”
“是是是,”齊鶴軒舔了舔唇,他還真是沒想到這一層,“那咱随便吃點,不整那些個大魚大肉了,今日心情當真不好,吃不下那許多。”
“小氣。”
“能省點是點嘛,說不定一會兒能大賺一筆呢。”
齊鶴軒出門未帶太多銀兩,跟着妹妹上酒樓,自然是不能叫妹妹掏銀子,可他又想多留些本錢到富龍賭坊大展身手,于是隻好哄着齊玉嬌了。
四個人,三碟菜,一壺茶,齊鶴軒就這麼把齊玉嬌對付了。
“還是跟着梁值哥哥好。”
“那是自然。”
跟着梁值,也輪不到他齊鶴軒掏錢,梁值不光是齊玉嬌的錢袋子,也是他齊鶴軒的錢袋子。
“還是有錢好啊!什麼時候我也能跟梁值一樣花錢不眨眼就好了。”
一直不說話的宮默擦了擦嘴,道:“你會有錢的,公子,我相信你。”
這頓飯宮強和宮默都沒吃飽,但是也沒轍,公子掏錢請客,也不能講究太多。
“對了,玉嬌,”齊鶴軒想到一會兒要到賭坊,就想起了那件吉光裘來,“你今日怎麼沒穿吉光裘啊!”
“上少師府穿那個?顯擺給誰看呢?”齊玉嬌心知肚明,穿着那東西,必定會遭徐世隐側目。
“那倒也是。”齊鶴軒道:“但是上賭坊就不同了,就得穿上那個,才顯得你豪氣嘛。說不定還能運氣爆棚呢!”
“你能不能有點風雅,整日裡淨整那些個俗的。”
齊玉嬌瞧不上,“你都回京都多久了,能不能别再把你在新都的那一套搬出來?”
齊鶴軒知道齊玉嬌今日不爽快,還是決定閉嘴。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愛穿啥穿啥。”
反正這個妹妹難伺候,咋說咋不對,咋說咋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