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好,我便放心了。有你這個......當哥哥的,護着她,我也放心的。”
李鶴軒對齊玉嬌的好,梁值是知道的,當初她還隻是他的義妹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滿心滿眼的護着了。
李鶴軒撫了撫額,也不忍見梁值傷心,換了個語氣道:
“今日玉嬌回府了,你來的真不是時候,不然還能見一見她。改日,我們一起約着再去你的賭坊,到時候,我也跟着她喬莊改扮一番,她一定歡喜。”
梁值苦笑一下:“那你可要多給我送些銀子了,将先前從我這刮走的,翻倍給我還回來才是。”
李鶴軒笑:“區區銀錢,何足挂齒。往日你有多大方,往後我隻會比你更大方。”
說着李鶴軒喚人取來一柄古劍:
“呐!别說我有好東西不給你,金子銀子你是不缺的,這古劍可是隻此一把。我還是專門從貢院那裡要來的,翻了半天,還真叫我給翻着了這個寶貝。最是适合你了。”
“也适合玉嬌。”
梁值輕聲細語,似是說給自己聽。
李鶴軒“嗐”了一聲,道:“她不适合,這把劍太剛了,不适合她一個女子家家,回頭我再替她另尋一些寶劍,更小巧一些的,這把你就拿走吧。”
梁值還是那樣,每時每刻,想着的都是齊玉嬌。有好東西,也是第一個想到要給她。
李鶴軒自愧不如。
李鶴軒:“以後,我會好好待她的。梁兄放心吧。”
梁值有什麼不放心的呢,不過是不甘心又無能為力罷了。齊玉嬌跟着李鶴軒入宮做太子妃,怎麼說也比給他做世子妃強。
何況,若她誕下皇孫,她甚至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後。大帝朝的皇後。
這些,他梁值,又如何給的起。
“她跟着你,挺好的。我放心。”
“嗯。”
沉默,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
梁值站了起身:“太子若無其他事,......臣,就先告辭了。”
“好。”
目送梁值,李鶴軒心中的石頭終于緩緩落地。
可他還是忘不了他撇過頭去,為齊玉嬌落下的那一滴淚。
為齊玉嬌落淚,他還沒有過。
-
李鶴軒悄悄讓宮強宮默去查齊王中毒之事,太醫署未曾驗出毒,那給齊王下的便不是常規的毒物。
這件事,還是得從鬼市去尋找答案。
麻子,被召入宮。
這比他第一次入勇柏侯府還要心驚萬倍。
要不是知道召他的人是當今太子李鶴軒,他怕不是恨不得馬上從京都消失,回到新都去。
麻子心裡雖是忐忑,但也做好了迎接榮華富貴的準備。畢竟他和當今太子可是多年的好友。李鶴軒在西域微時,他也是幫了不少忙的。
更不說,前陣子做了極大的思想工作,才把那獻給皇後娘娘的吉光裘都讓給了他了。
一想到這裡,麻子萬分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
誰知道這軒皮子,還有個這麼大的身份隐藏着呢。
寒冬風疾,而麻子卻汗如雨下,陣陣寒涼向他的臉頰襲來。
他一遍遍擦着不停冒出的汗,一邊苟着身子顫顫巍巍的跟在内宦的身後,穿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高牆深門。
李鶴軒高坐明德殿之上,麻子遠遠望去,除了面皮白了許多,衣裳金貴了許多,其他似無甚大的變化。
果然還是那個軒皮子。
“麻子,第一次入宮吧?”
李鶴軒順手牽過齊玉嬌的手:“你看,都是你的老熟人。”
旁邊還有宮強和宮默,也正笑笑的看着他。在西域的時候,他們三個跟連體人似的,麻子也沒少挨他們仨欺負。
麻子又擦了一把汗,聽到李鶴軒的聲音後,心裡定了許多。還好還好,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是,太子殿下,小的......臣......第一次入宮。”
“哈哈。”李鶴軒笑了出聲,“你抖什麼?這裡又不會吃了你。換個地方你就不認識我們啦?”
齊玉嬌也在一旁跟着嘻笑,困在東宮無聊,李鶴軒答應她,若無重要事,都會帶着她一起議政。
這可是破了天大的規矩。後宮不得幹政,齊玉嬌雖不幹政,可是被允許聽政也是極大的恩寵了。
可李鶴軒才管不得那麼多,他隻當是帶着齊玉嬌一起玩罷了。就像以前那樣,有什麼好玩的事,都帶着她。
李鶴軒捏着齊玉嬌的手,一邊摩挲着,一邊道:“我召你來,是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嘛,當然是賞你最愛的金銀珠寶。”
齊玉嬌小力的将手抽了回去,眼尾掃了一眼李鶴軒。
“咳咳。”李鶴軒咳嗽兩聲,想到自己往前也沒少占麻子的便宜,又繼續道:
“前幾日我在貢院看見幾件好皮貨,啊,宮裡的皮貨可都是上等進貢之物啊,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呢,都要了過來,都賞給你。怎麼樣?”
李鶴軒仰着頭,一臉驕傲,他也沒想到自己能做太子啊,能一下子有這麼多财富啊,他首先想到的必然是兄弟。
“謝......謝太子殿下。”
麻子兩眼放光,果然,他的榮華富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