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生活,變成了壓力。活着,就好像隻是為了努力能活着。
死亡,從未如此接近過。
齊玉嬌疲憊至極。
袁皇後喚她,她乖乖的去了。果然,是納側妃之事。
齊玉嬌不能說什麼,這不由的她拒絕,為皇家開枝散葉,勢必是要多納幾個妃子的,若是她拒絕,倒顯得她不懂規矩來。
袁芝意,袁皇後的親侄女,封太子側妃。這就是袁皇後的安排,甚至都無需得太子親允,此事便這麼定了。
皇上自是不會阻止,他也同樣希望李鶴軒能多幾個妃子,他好多幾個皇孫,這樣在他萬年之後,也就不用再擔心帝朝的江山落入旁人了。
這件事,李鶴軒允不了她。他說過不納妃,可這怎麼能由得了他。
齊玉嬌的心,好累。
她還要去儀華殿拜見嘉妃娘娘,李鶴軒的親母。這裡,總該會讓她舒心些吧。
嘉妃見齊玉嬌臉色嬌潤,可面上卻不見歡顔,拉過她的手溫聲問道:
“怎麼了?還是不習慣?”
齊玉嬌垂首難掩心憔,道:“謝嘉妃娘娘惦記,兒臣隻是最近有些累了。”
“累?”嘉妃笑了笑,“太子正是身強力壯的年紀,許是會貪歡了些。但是你也要承住,這不是小事。”
說着嘉妃命人取來一盒熏香,道:“太子妃心神不甯,可燃些香在屋中,這是我命尚藥局專門從甯人坊定制的,保管你會喜歡。”
齊玉嬌接過熏香,瞧了一眼,還是提不起精神來。
“謝嘉妃娘娘關愛。”
“是不是因為給太子納側妃之事?”
嘉妃怎會不知,可她也沒有辦法,當初她和齊國淮許下這門親,卻未說能保太子不納側妃。
“......也不是。”
煩心事怎隻這一件。
“那還有什麼?”嘉妃繼續探頭問道,
“太後......”齊玉嬌也不知道該不該跟嘉妃說這個,“太後給我安排了一個尚儀教我禮儀......還有......一個宮女。”
嘉妃臉色倏地一變:“有這事?”
“嗯。”
嘉妃眉間蹙緊,她本以為齊王薨逝,他們能消停一陣,還她和太子一個清淨,可誰知,太後,還是不會放過李鶴軒。
“太子怎麼說?”嘉妃問道,
“太子......讓她們在前殿伺候。其他女官也叫我換了。”
“那就好。”
嘉妃稍稍放下心來,她的兒子,還好不像齊王。跟着齊國淮在外鍛煉了這些年,思想也開闊,行風也大膽。
她安心一些。
見齊玉嬌心情不佳,嘉妃也并未多留,隻道:“太子妃早些回東宮歇着吧。多和太子呆在一起,心情許會好些。”
“是,嘉妃娘娘。”
齊玉嬌也隻能跟着李鶴軒了,這是她現在最熟悉最可以信賴依仗的人。
齊玉嬌回到麗正殿,悠悠躺在貴妃榻上,忽地想起嘉妃所贈熏香,便叫紅玉燃了起來。
屋内飄香,果然能叫心情放松一些,許是轉移了注意力,齊玉嬌在榻上竟安靜的昏睡了起來。
直到晚間傳膳起身,才發覺身上披了塊羊毛毯。
齊玉嬌:“紅玉?”
紅玉:“在。”
齊玉嬌:“這毯子可是你為我披上的?”
紅玉:“不是,是太子為太子妃披的。”
齊玉嬌:“太子進來過?”
紅玉:“是的,進來後呆了一會兒,又出去了,說是晚膳再叫醒你。”
齊玉嬌:“嗯。”
李鶴軒這兩日見了不少人,有他召見的,也有紛踏而至的朝臣,他身上的擔子才是重。
想到這裡,齊玉嬌也開始有些同情起李鶴軒來,想當初,他......他們,在宮外是何等的逍遙自在。
宮外的生活,才是天高任鳥飛的生活。
李鶴軒踏進屋内:“醒了?我們一起用膳吧。”
“下次你可以不用等我。”齊玉嬌撥開毯子,站了起身。
李鶴軒上前,替她撫了撫額前睡的有些淩亂的發,道:
“不等你等誰,我每日都要與你一起用膳的。”
齊玉嬌還未告訴他,納袁芝意為側妃之事。
他若知道了,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