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他說了,在東宮,我比他大。”
齊玉嬌心情也好了起來,她設想過種種再見梁值的情景,卻沒想到,如此輕易雙方就釋然了。
梁值聽完“哈哈”一笑:“在宮外,你也一樣比他大,你忘啦?你以前是怎麼折磨他的?”
齊玉嬌可不認自己是折磨過李鶴軒,不過是态度不好些,不太喜他罷了。而今......而今也說不上喜不喜的,不過就是湊合過日子,替皇上生皇孫罷了。
齊玉嬌想說什麼又不好再說了,她現在可是被李鶴軒折磨的那一個,翻來覆去的折磨,這些,她還說不出口,隻能自己悶在心裡。
一旁的金喜珠在這等輕松氛圍中,也放松了下來,道:“今日金喜珠也專門給太子妃帶了些禮物。”
說着宮女将金喜珠帶來的各色上等絲綢布料擺了上來,滿滿鋪了兩大張桌子。
齊玉嬌上前一看,果然都是金貴料子,而且看着式樣也新。
“這都是新料子吧?”齊玉嬌問,
“是的,是近日舅舅的商船靠岸,新到的一批料子。舅舅讓臣跟着去挑了一些,足足有十大船,實在是太多了,也沒細選,就要了一些頂好的過來。這也沒想到太子妃能召見......召見臣,所以,正好就借花獻佛了。”
京都旁邊的大運河,每日承載着來往各地的商物,齊玉嬌也沒想到,金喜珠家還有人做漕運生意。
難得金喜珠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要不是有事要叙,估計她也說不出這麼順暢來。
好在她父親一旁教導,才懂了禮數,不然還真是叫她不知該如何與太子妃打交道是好。
梁值聽完若有所思,齊玉嬌很是歡喜。
她不在乎這些綢子,她看到的是金喜珠的心,有心就夠了,還有她那怯弱的樣子,還激發了強大的齊玉嬌想要保護她的欲望。
“喜珠妹妹,我太高興了,你能給我送這些,我太高興了。”
說着齊玉嬌也叫人給了賞賜,不過是些金銀珠寶。就是在先前,她對這些也都不在意,在将軍府的時候,她也甚少給自己添新衣置新钗的。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這是第一次給人封賞,還真有些體會到了當太子妃的爽來,原來不差錢、有地位,是這樣子的。
最後,齊玉嬌還是把她的那罐玉肉膏拿了出來,她想讓金喜珠變白變美,如果更能讓梁值喜歡上她,那她可就太有成就感了。
“喜珠妹妹,這是我用過的玉肉膏,用完皮膚白皙細膩,我瞧着特别适合你,所以這罐賞賜給你,你回去一定要每日敷用才是。”
金喜珠接過後兩眼放光,還有這等好物?要說京都市面上的各種面膏她都用過了,可就是未找到真正有效的。
梁值探了探頭也看了一眼,這是一罐新的,并不是先前他送給齊玉嬌的那罐,他也知道,那罐已經被她和李鶴軒都用過了。
要說李鶴軒當初能在短時間裡變白,也是得了這玉肉膏的力呢。
梁值:“太子妃是又去......買了一罐了?”
梁值把“鬼市”兩個字又咽了下去,在金喜珠面前,還是不要提鬼市的好。
齊玉嬌一聽,這才想起這罐新的是近日李鶴軒抓捕女妝鋪掌櫃的時候收繳回來的,可這事她又不能對梁值說。
于是支支吾吾的:“嗯......我托麻子給我買的。”
梁值點點頭,又道:“你都這麼白了,也無需再用了,畢竟用多了也會對皮膚不好的。”
說着梁值又轉頭對金喜珠也道:“喜珠妹妹也是,不可貪多,等皮膚白了以後,就停了吧。”
金喜珠心髒跳的“噗通噗通”的,這是梁值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而且還是關心她的話。她蚊子似的“嗯”了一聲,急急紅着臉垂下頭去。
梁值見她羞澀的很,也想起了打擂台那日之事,一下子也覺得自己突兀了,說不定又叫金喜珠小姐生了誤會。
“不是,我是說......”梁值也不知道該怎麼找補,“啊,沒事......”
齊玉嬌看着他倆對話,臉上樂的不行,好似終于是有些進展了。
一來二去的客套完,齊玉嬌又領着他們二位在後花園裡轉了轉,她現在還不敢帶着他們出東宮。如無必要,打死都不會走出重明門。
她想着過幾日,等金喜珠變白了,再邀約他們一次。這樣一來,她不光是做了件好事,也是給自己尋了個樂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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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鶴軒一直在明德殿,特意沒有過來打擾,想着今日這局是齊玉嬌安排的,她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若有需要,齊玉嬌自然會不客氣的傳人去喚他。
可等到快傍晚了,也未見人來傳,李鶴軒估摸着他們也都出宮了,于是自己來了麗正殿。
“我的好太子妃,今日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不去傳我來一起?莫不是怕我吃梁值的醋?”
齊玉嬌正擺弄着那些料子,是想着送去尚服局給自己做幾身新衣裳,還是留着将來做賞賜用。
今日首嘗給别人封賞之滋味,還真是有十萬分的驕傲之感。
本想與李鶴軒分享,卻又聽到他說出如此不肖之語。什麼吃醋,現在哪還有他吃醋的機會,他都當太子了,都已經把梁值踢出去了,還好意思再說,分明全是得意之心。
“你還會吃醋?你要吃就吃這些料子的醋吧,這都是梁值送我的。”
李鶴軒走近一看:“是好東西啊,感覺比皇後身上穿的料子還要好。這都是新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