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嘉妃隐忍于皇後之下,忌憚袁族勢力,戰戰兢兢熬到今日,自己的兒子終于歸朝,且當上了太子。
她是想好好施展一番的。
因着齊玉嬌的關系,竟然不需廢什麼口舌,就讓李鶴軒和皇後太後結了梁子。
而今,便是她樂見的結果。
她的兒,李鶴軒,是個能幹的,不屈的,比赢帝要強,嘉妃甚是欣慰。
或許不久的将來,她便能看到袁族的沒落,更或許,她也能坐上中宮那個最高的位置。
她們的肆意妄為,反而替她鏟去了其他皇子的争奪,好在當年自己有忍别離之痛的先見之明,而今皇子中,竟隻剩自己的兒子了。
她隻盼赢帝身子能好起來,能多活個幾年,仗着兒子,她便有希望了。
赢帝因着當年的事,早就對袁族有忌怨,隻是敢怒不敢言,直到自己唯一的太子死去,他和嘉妃的兒子當上太子,才覺手中似乎握住了些希望。
希望這個從北疆曆練歸來的健壯獨子,能撐起他的江山,能不似他般懦弱,能護住自己的妻兒。
所以,李鶴軒和太後此番對仗,他明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暗着是極力支持的。
袁皇後也好些日子沒鬧着讓他去蓬萊殿了,他也樂得一個清淨。近日倒是跟嘉妃情濃意濃,心情爽利,身子骨也好了許多。
他便更加不願離開儀華殿了。嘉妃溫柔賢淑,看似柔弱,内心堅正,當年能做出送走李鶴軒之事,赢帝心中對她除了感激,還有欣賞。
看似柔弱的嘉妃,其心神堅定,敢作敢為。和袁皇後相比,德聖規美,又從不善嫉,心緒也要柔穩許多。
一想到袁皇後偶時的癫狂,及早年做下的那些事,若不是太後在後面穩着,他早就想把她廢了。
細雨潤秋,本秋意濃,卻側風疾,狂亂枯葉,思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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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蓬萊殿廊下亮起了一盞盞宮燈,燈罩上的紅紗透下來,映的院子裡朦朦胧胧的旖旎懶倦。
皇後斜靠在貴妃榻上,蔻丹細指拈起一顆櫻桃,緩緩送入口中,腳邊兩個火盆子烤着白嫩玉足。
屋中沒有宮人,隻有一名男子匍在腳邊,單膝跪着地,将那豆腐般的玉足擱在自己的腿上,細細的揉捏着。
“徐大人,為何要跪着?搬個圓凳來坐着呀。”
皇後的唇被櫻桃潤的紅豔豔的,一張一合間透出的聲音都比往日要柔婉許多。
徐世隐骨節分明的大手裹着那隻腳,擡眸看了皇後一眼,站起身來将玉足擡了起來,皇後一個身子後仰,高高舉起了那隻腳。
就那麼撐在徐世隐的腰上。
“徐大人今年二十四了吧,也是該娶妻了,老這麼獨着也不是辦法,怎麼?京都的姑娘、小姐一個也沒看上的?還是……”
朝中人皆知,徐世隐自父逝後,很是沉淪了一段時間,待他歸來時,性格深隐,諸事不興,從未聽過其男女私事。
因其不近,也無人去提。隻前陣子忽然登了齊将軍的府上提親,卻并不像是傾慕之舉。
個中緣由,也不難猜。
袁家的女子,除了皇後獨女玥陽公主,那便是其侄女袁芝意了。可袁芝意是許配給太子的,本是留做正妃的,豈料嘉妃還有指腹為婚這一出。
果真心思深遠。
太子的妃子,他自然是攀不上的。别說太子的妃子,袁家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是誰都有資格能攀的。
他一個在朝中無權無勢的孤人,自是不敢想。
而今……他與皇後苟且,也是奇行險招。思來想去,這條路是最容易走的。
徐世隐将皇後白皙玉嫩的足握在手裡,朝身下一拉,皇後驚叫一聲,舌尖掃過嘴唇,悠悠擡眼瞧着他。
“怎麼?不高興?你總歸是要……啊……”
徐世隐一把将皇後抱起,皇後隻好伸出雙臂圈緊他的脖子,緊接着貼上他的耳畔,嗔咬一口他血紅的耳垂。
這個徐世隐,再是熟透了,對着三十好幾的皇後娘娘,還是會各種不自在。
但他極力地将這種不自在隐藏在他娴熟的動作間。
可皇後也是個老道的,瞧着他血紅欲滴的耳垂,每每青筋暴起的額前血管,及急不可耐的莽撞,再怎麼掩飾,在那種時候,也是掩飾不來的。
皇後含情脈脈的望着他,她雖有所圖,但風月清霁的二十出頭男子,還是甚得她心。
甚至難免對他動了男女間的愛慕之情。
床缦低垂,掩去了外間的噪雜,隻剩娘娘低吟與男子的粗喘聲。
徐世隐埋頭不語,汗濕了一背,上身官服齊整,隻撩起的一角長袍堆在腰間淩亂。
“娘娘……想做什麼?想給臣指個什麼人麼?”
徐世隐咬着牙的臉頰緊緻淩厲,“娘娘是打算用完臣,就将臣扔了麼……”
“不……不是,”皇後擡起身,用手摸着他的臉:“我怎舍得……”
“那就讓臣留在娘娘身邊,給娘娘做個伴。”
皇上的身子,總歸是熬不了太久的。
若是皇後誕下皇子,皇上再……
那個李鶴軒有什麼?除了齊國淮,朝中盡是袁黨一族,将來扶皇後之子上位,他這個黑暗中的父親,自有迎來曙光的一天。
“或者……”
徐世隐俯下身吻到她的耳邊,“讓我娶了玥陽公主,我不束着她,她也不會束着我,臣自能與娘娘共守不離。”
玥陽公主得太後寵愛,年及二十仍未嫁出宮去,但其早已不是處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