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莞爾嬉笑,拍西瓜一樣拍着自己的小腹,随後更是抵近執起甄遙的手。
慢慢下滑,停在某處。
“太太,你瞧這孩子同咱們多心有靈犀。别看老郎中脈象把的弱,它呀可歡喜住在這兒了!”
聽着耳畔銀鈴般的嬌笑,甄遙眉心倏皺,饒是氣度有佳才沒同她翻臉。
可即便這樣,阿憐仍不肯放過她,湊近肆無忌憚地戲谑:“聽人說,太太嫁進來沒多久,那死人便抛下你不管不問了,那太太晚間寂寞嗎?”
“阿憐,莫忘了你的身份!”
甄遙勃然大怒,如若不是怕引起丫鬟們的留意,她必定要狠狠發作一番。
怎奈阿憐依舊我行我素,哪怕甄遙轉身不再搭理她,她還能厚着臉皮調笑。隻是一通沒趣,碰了一鼻子灰。
誰讓蘇太太生的像琉璃寒玉,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随後阿憐緊趕慢趕地洗漱,不知不覺已到了戌時。此刻尋常人家或在閑聊,蘇太太房裡已經要熄燈了。
寬大的拔步床,厚重床簾被紅兒緩緩放下,阿憐視線頓時一片漆黑。不知過了多久,她依然翻來覆去睡不着。
一方面是蘇太太近乎沒氣兒,安靜沉寂的宛如死屍。另一方面則是阿憐想試探對方的底線,老實女人最好沒脾氣,因此她悄然支起了半拉身子。
“太太,睡了嗎?”
睡在外面的甄遙,始終沒有應聲,應該是睡熟了。
彼時,簾外微弱的光透過縫隙打下一抹清影。
阿憐狡黠地冷笑,她知曉對方肯定沒睡,于是頓起捉弄之意。
她的手很軟很細,似一條滑溜溜的泥鳅緩緩探進蘇太太的被褥裡。暗香撲鼻而來,纖長的指尖快活地順着半截玉腰放蕩地遊走。
倏然接觸,雖隔着沙沙的布料,卻更讓人意猶未盡,隻是很快阿憐再也動彈不得。
“你在做什麼?”
蘇太太語氣極冷,阿憐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
挑逗,促狹,逞兇。
“唉,白日裡我聽那些碎嘴婆子犯賤,背後皆議論太太圓房沒多久便獨守空房。如今那早死鬼見了閻王爺,唯我心疼太太這般年輕便守寡。”
話音未落,阿憐頓覺眼前一晃,再擡眸身上多了個人。
有意思,這蘇太太保守又倔強。
“你寂寞了?”
甄遙簡直氣急敗壞,她實在懶得招惹這個女人,明明已經給她好幾次機會了,沒想到對方如此執着無賴。此刻她手臂斜撐在阿憐軟頰兩側,垂下的青絲亦帶有冷松香片的味道。
彼此距離甚近,溫熱的呼吸不時輕噴在阿憐細頸處,令她汗毛倒立再無雜念。
“太太講的這是什麼話,我隻是替太太不值。”
阿憐黑眸微斂,趁着蘇太太沉默之際,忽然毫不猶豫地攏緊了她的窄腰。曲線變化之大,淺嘗辄止看來是不能了。
“松開,否則——”
“要怎樣,太太委實沒什麼能要挾人的。可我不同,此番若有半點閃失,老太太絕饒不了你!”
阿憐反客為主,一雙腿也極不老實。
黑暗中,她不知蘇太太在想什麼。對方似乎怔愣許久,才無可奈何地低喃:“那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有意義的事了!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願與太太切磋閨房之樂。”
阿憐嬉笑連連,長指輕攏慢挑着對方的衣襟。語氣一派輕松暗啞,歡暢地開着過火的玩笑。
甄遙一息沉默,而後将她的手用力地打掉。
“有孕在身還不安分,難道從前他在時,你也這般不安于室?”
阿憐心内鄙夷,感歎這女人古闆無趣的要命,蓦地半點念頭都沒了。倘若不是要在蘇家呆一個月,她定不會如此冒險。
點到為止,幸虧蘇太太沒什麼經驗,性子又這般保守嚴苛。
這次任務可真是送到嘴邊的大肥羊!
“唉,我是不會為任何人守寡的。”
阿憐有一搭沒一搭地撫着自己的小腹,沒由來地俯在對方身側道:“太太,我什麼時候都不會委屈自己的。”
說着,甄遙感到身旁異動,她瞬間瞪大了雙眼。
“無恥!”
“哈哈哈……”
阿憐快速抖動,而後挑起被褥擦了擦手指。隻是事實并非她所講那樣,她不過言語放肆,偶爾自娛自樂罷了。她的身子幹淨的不能再幹淨,因為她從不會便宜臭男人。
“笑夠了嗎,别欺人太甚!”
甄遙一把扯回自己的軟被,阖眸嗅着那股隐隐約約的味道,如何也睡不着了。
圓月高懸,耳畔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翌日大清早,青兒聽到動靜照常挑開簾子,可凝眸的一刹卻突然僵住。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