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高能量束瞬時爆發!
像是流星一般從天而降,耀眼的能量束像彈幕般傾斜,極高的光和熱幾乎在出現的一瞬間就吞沒了世界,上千度的高溫煉化了子彈和槍支。
保镖們馬上就喪失了武器,驚慌失措地向後倒退。地面震動,被破壞的混凝土結構搖搖欲墜,觀衆們吼叫着,已有人準備逃亡。
然而這時在領域内流轉的鋼水已經開始凝結了!熔化的金屬屑瞬間附着在粗糙的鋼刃上,也就是在【激湧】結束的最後一秒,程棋臨空倒挂腳尖一踢,那鈍形的飛刃一閃而過,精準地鎖進了保镖的喉嚨。
一蓬血霧猛地在空中爆出。
老虎簡直要淚目了,何止是天降救兵啊,簡直是三體水滴武器空降美麗地球。
躲在角落裡的主持人腦袋瘋掉,隻能握住通訊器大吼呼叫支援,已經沒有人在乎觀衆是否會被流彈誤傷,收到調令的保安齊刷刷打開保險,清一色烏茲沖鋒槍,膛口裡填滿魯格彈——這種彈藥也許在通天之塔相當落伍,但既然可以穿透軟質防彈衣,那麼就也足以殺了眼前這幾個雜碎!
已有人迫不及待地預備開槍,但幾乎是轉眼,另一道身影貼地極速滑行,就在子彈即将橫掃的一秒鐘,那道白色閃電已經出現在了對手眼前。
銀面人單手扯下領帶向上一提,被勾住的沖鋒槍槍口被迫沖天:
“砰砰砰——”
十枚魯格彈仰天傾洩形成半扇型的彈幕,對手大驚失色剛要棄槍逃跑,然而那銀面人卻早有預料,說時遲那時快,她抓住對手衣領猛地一橫,瞬時魁梧高大的保安就自成肉盾,已經瞄準對手的持槍者都不可避免地驚愕一瞬,扣住扳機的手有一秒的停滞。
就這一秒已經足夠!銀面人毫不猶豫地将“肉盾”斜扔出去,然後憑空起跳,抓住那支橫飛的沖鋒槍,斷然扣住扳機:
“咔哒——”
肉盾壓倒無數同事,衆人呻吟着剛想爬起,但緊接着就是迎頭一陣暴雨梨花般的彈雨!
半分鐘後所有抗議的聲音全消失了。鮮血四濺,兇手随手把打空的沖鋒槍扔在腳下,她慢條斯理地理着袖口,灰白西裝分毫未皺,卻已染上刺目的鮮紅。
赫爾加低頭打着領結歎氣:“......哪有讓老闆幹活的道理?”
戚月震驚地筷子都掉了:“我嘞個去師傅你從哪搬來的救兵?!”
“師傅?”
赫爾加好奇轉頭臉上興味愈重:“你管程棋叫師傅?”
然而下一秒銀面人臉色驟然變了,憑空裡戚月隻能聽到遙遠處程棋一聲暴喝——
“閃開!”
唯一一名幸存者保镖遽然從地上躍起,死死抓住步□□刀,發了狠地向戚月沖去:
“去死吧——”
電光火石間,赫爾加單手抓住戚月向後陡然倒去,兩人離開的下一瞬,那枚雪亮的刺刀就穿了過來,貼着赫爾加的胸膛切割掉她一縷長發。
千鈞一發之際,程棋手腕一抖,藏在衣袖裡的匕首滑入掌心,然後她向前唰地一推:
匕首旋轉着向前怒吼,猶如銀弦般割斷保镖的喉嚨,但餘力至此卻仍然未消,“奪——”的一聲,它沒入遠處的隔間木牆整整十寸,鐵制的刀把猶如黑鷹的尾翼,發出急促的振動。
戚月躺在地上幾乎軟了下去,她驚魂未定喃喃自語:“我**”
再晚點這條命真就完了。
她低頭,然後馬上像踩了火的猴子一樣蹦起來,伸手去扶救了她一命的銀面人。
赫爾加咳了一聲搖搖頭,這點小事兒還不至于要一個孩子扶她。但戚月馬上就瞪大了眼睛:“前輩你右肩受傷了!”
赫爾加心裡咯噔一聲。
她轉頭,這才看見右肩膀的西裝已沁出一層血色——程棋那夜刺殺留下的傷口的确已近痊愈,但剛剛戚月所有重量都壓在肩膀上,那傷口還是被蹭開了。
受傷的位置,與一個禮拜前程棋為謝知留下的貫穿傷是多麼一緻。
赫爾加這個名字根本不在塞爾伯特的族譜裡,可有這種手段且同時知曉十六前舊事的人不可能藉藉無名,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她在外的社會身份是另一個名字。
如果有人細細地拉一遍族譜,就會發現這個财閥裡的确是有一個人,流淌着家族的血液,卻不姓塞爾伯特的。
那就是随另一位母親姓的謝知。
因為殺了程聽野所以知曉十六年前舊事、因為身居高位所以幾乎無所不可的謝知。
舊事、金錢、地位、右肩一模一樣位置的傷口......
程棋的确不會下定論,但她也許會懷疑——畢竟她已經對赫爾加的身份懷疑了整整一周,謝知沒辦法确定,她這一周是一無所獲的,而今晚自己右肩的舊傷,也許就是證據鍊裡恰好缺少的一環。
對于目前的赫爾加與程棋來說,這道懷疑的念頭足以讓她們今晚試探後達成的共識四分五裂。
好在謝知對外的人設......是不會任何格鬥技術的。
赫爾加馬上拍拍右肩故作沒事兒,她搖頭:“我沒事,是剛才保镖的鮮血而已。”
戚月啊了一聲:“是嗎?”
“是的呢。”赫爾加微笑,心說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别說啦這位“清澈可愛”的玩家:)
戚月撓頭:“好哦!”
接着她眼睛一轉小心翼翼:“那這位前輩,你看我怎麼稱呼你呀?”
看看眼前這位突然出現的NPC,白西裝黑内襯,銀色面具超強殺人技。
小全息遊戲課堂開課啦,孩子咳嗽老不好?多半是裝的,從被窩裡拖出來打一頓......錯頻了重來!
全息遊戲課堂正式開課!請問,當一名NPC覆面能打來去神秘,偶爾一伸手便救玩家于水火,挽劇情之狂傾時。
我們該叫她什麼?
NPC嗎?
不!!!
那明明是超超超重要的劇情主要NPC!
戚月眼神亮晶晶:“或者說,這位NPC同志,您和我師傅是怎麼認識的啊?”
赫爾加笑笑,故作平常般望向遠處的程棋——也許她剛剛沒有聽見那聲受傷:“你還收徒了?”
程棋啧一聲看不出異樣:“這群人喊着玩的而已。”
赫爾加心裡微松一口氣,她轉頭,能看到程棋已經扶起老虎和那個少年:“這邊,馬上撤退,角鬥場的人還在集合。”
她點頭,等發現身後人沒跟上便自然轉頭:“戚月?”
忙着撿槍彈的戚月欸了一聲:“這就這就!”
窮鬼是這樣的,隻能靠撿槍活着了。
戚月把第十二把沖鋒槍塞進包裹然後艱難地跟上隊伍,不過......
她想起赫爾加那聲戚月,撓撓頭。
銀面人是怎麼知道自己遊戲ID現在改叫戚月的呢?
也許是程棋告訴她的吧。
沒有多想,大腦CPU自動結束過于複雜的任務進程,戚月.exe馬上忘掉這茬,重新跟了上去。
*
一行人躲躲藏藏,程棋打頭,反而将衆人帶進了角鬥場的更高層。
這是條幽深曲折的小路。遠處有警笛聲蜂鳴,戚月害怕地縮縮腦袋,刻意壓低聲音:“師傅我們去哪啊?”
黑暗中程棋的回答依舊鎮定冷靜:“去頂層的辦公室,角鬥場的老闆在那裡存放着一台浮空車用于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