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耳更搞不明白了,但魯誠反應過來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所以他們是為了搶道具才鬧掰的?”魯誠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個‘死亡預告’難道是假的?”
方圓耳聽了大吃一驚,看向蔺紀和,卻見後者笑意不變。
“大概率是了。各自懷揣着壞心思,所以正好聯合起來,估計想的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就算去拿這個莫須有的事問高麗麗,她沒死,收到訊息的也隻有萬博一個,危險程度排第一;高麗麗死了,那就正好提高了他說的可信度。怎麼都不虧。”
魯誠氣得站起來就要往外走,要去找萬博和王絡名算賬。蔺紀和把他攔了下來。
“等等,你現在要是去把道具拿回來了,那實驗的結果就拿不到了。”
魯誠氣不過,來回踱了幾步,說:“那道具就這麼送給那個騙子了?咱們要是還需要怎麼辦?”
蔺紀和慢悠悠的,似乎絲毫不在意這些事情。“别急,想要知道一些規則,總要先有士卒探陣。既然他們想要利用你,那你就也利用回去。這遊戲已經出了這麼多怪事,先護住自己才是要緊的。”
方圓耳聽了,覺得心裡有些涼。
蔺紀和看了他一眼,說:“總要分清哪些是自己戰線的,哪些是敵方戰線的,才能開始戰鬥吧?”
方圓耳覺得蔺紀和意有所指,但不太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隻能盡量不去多想。
魯誠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重新坐回床沿,沮喪地抹了把臉:“我就不該心軟!”
蔺紀和毫不客氣的打擊他:“是啊,也就你這麼善良,肯相信他說的話,把道具給他。要是我就不會相信。”
不過随後他話鋒一轉,語調變得柔和了許多。“但是呢,善良是好事啊。這個世界如果連善良的人都沒有了,那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啊。”他揚起左手,做出一副詩朗誦的樣子。“啊,你有善意,你就是這黑暗世界的光明!瑰寶!你的善良正是閃閃發光的瑰寶啊!”
魯誠被蔺紀和誇張的語氣逗笑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說:“行行行,被你安慰到了,傻人有傻福是吧。不管怎麼能說,那小子畢竟才十七歲,他能活着回去是最好的了。”他不再糾結去找萬博的事,轉而談起了杜宴宴。
“那你覺得杜宴宴能相信嗎?她真的是NPC嗎?”
蔺紀和挑了挑眉。“正如杜美麗所說,現在的情況陷入了僵局,不管能不能信任杜宴宴,也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懷有惡意,目前她就是我們最大的突破口了,隻能先看看她晚上提供的任務是什麼了。”
他想了一下,分析道:“NPC啊……一個正常的NPC,會意識到自己是NPC嗎?那麼她到底是覺醒了自我意識,還是這隻是遊戲賦予她的一個職位呢?又或者是兩者都有,她和遊戲達成了某個協議?”
“協議?什麼協議?”方圓耳緊張地問。
蔺紀和露出一個微笑。“比如,把進入遊戲的我們都殺光?”
方圓耳和魯誠的臉上都顯出了慌亂。
蔺紀和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是亂猜的,你們還真信了。真要認真分析的話,大概是殺一部分吧。都死了,還哪有人參加第二關啊。”
然而這認真的分析也并沒有安慰到兩人。
于是蔺紀和又說了另一種猜測:“那或許杜宴宴反而是保護玩家的一方呢?”
方圓耳和魯誠被這個完全相反的猜測搞蒙了。
蔺紀和舉起自己的右手,示意給他們看:“用來包紮治療我和一号的東西,按杜宴宴的說法,都是她用自己力量制造出來的吧?這很說不通,因為這不僅沒有置我于死地,反而讓我的身體快速恢複了。以我的受傷程度,怕是沒有一年半載的好不了,但這才幾個小時,我已經感覺好了大半。如果她真的抱着全部将我們殺死的念頭,那她完全不用耗費這種精力去管我們,隻用等待一段時間,就可以順利解決掉兩個人了,除非她是有什麼惡趣味,非要先把人救起來,再一口氣搞掉。”
聽到這裡,魯誠想起來了一件事。
“林逸,你之前在三樓的浴室裡對着鏡子說過什麼嗎?”
“鏡子?”蔺紀和回想了一下,想起來了:“我說了一樓大門的那個光點上的兩句話。怎麼了嗎?”
魯誠說:“杜宴宴說那是她的願望,你對着鏡子說出了這個願望,她才會蘇醒。因為你是喚醒她的人,所以她不想你死去,才會制造出這些藥品救你。一号是順帶的。”
這番話讓蔺紀和陷入了沉思。
願望……杜宴宴的願望?還是……
方圓耳忽然問道:“所以高麗麗她不是被杜宴宴殺死的嗎?”他一臉焦慮。“可是那種死相,怎麼也不像是人能辦到的啊。”
蔺紀和心裡有個猜測。
在聽說高麗麗的屍體是被固在巨大的蛛網上時,他的心裡就已經想到了王奶,或者說,羅特納家族的新生成員“王小姐”。
沒錯,就是那個毒液道具的介紹中提到的“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