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那就不分,”楚河有些意興闌珊,“分明是你求我幫你,這麼聊聊,反倒是像我逼迫似的。”
“楚河,”孟一凡擡起手,握住了楚河下垂着的手腕,“我和你總歸緣分不淺,你就幫幫我?”
“這件事你不答應,那換件事吧。”
“什麼事?”
“這周就别走了,我對你正新鮮着,想要你的時候,并不想等。”
楚河說完了這句話,能感受到孟一凡握着自己手腕的手都用了些力,像是很不高興似的。
他等着對方的拒絕,不過等了幾秒鐘,得了一句輕飄飄的“好”。
着實有些可憐了。
楚河一邊升起了些許憐憫心,一邊又升起了逗弄磋磨人的心思。
他壓了壓情緒,很輕松地借着人的臂彎将人像抱孩童一樣輕松地抱了起來,又拿了厚實睡袍覆蓋上了對方大半的身體,趿着拖鞋,抱着人出了卧室、又出了房門,門外竟然還侯着個年輕男人,提着精巧的夜燈,壓低着頭提醒:“少爺,池子裡備了藥浴,也離着不遠。”
“曉得的,要不怎麼會出來。”
“是。”
楚河能感受到孟一凡摟自己更緊了些,應該是有些羞惱的。
也是奇了怪了,孟一凡自個風流的時候,恐怕沒這麼多顧忌,一朝成了下面的這個,反倒是要些臉面了。
楚河心裡翻滾着揶揄的想法,倒也沒有讓旁人多看他熱鬧的意思,步子邁得大了些,也就走了百十來步,跨越了幾道門廊,再讓守着的工作人員推開門,門内便是藥池了。
楚河沒留人協助,自個把浴袍随手扔了一邊,抱着孟一凡也就下了池子。
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孟一凡的表情有些僵,不由問:“怕了?”
“我以為你隻是抱我去浴室。”
“他們發了信息,說已經備好了溫泉池了,泡泡溫泉、解解乏,總歸更好些。”
“……你還,有些霸道。”
“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見麼?”楚河誠懇地發問,“我不太懂,你可以教我。”
“……”孟一凡沒說話,但楚河大概能猜出他想說什麼。
無非是什麼“你也就是仗着楚家勢大而嚣張跋扈罷了”。
但這話孟一凡是不敢說出口的,楚河就權當不知道,更何況,本來就是這個道理。
今天如果他楚河是求人的那一方,自然是任由孟一凡折騰的。
但他楚河不是。
很幸運地,他不是。
他給過孟一凡很多次拒絕的機會了,可惜孟一凡不敢拒絕、也不舍得拒絕。
那就别怪他享受自己應得的權利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楚河,你不能總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咦?
是誰在對他說話?
楚河仿佛聽到了有人歎息似的話語。
哦,又是他閃現的記憶。
不過,這句話說得對。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好在,他不是那個弱者。